“对不起。”文鑫小声说，语气中尽是愧疚。

以时不时扶著穆少杭多走几步，因为穆少杭本来伤不重，恢复得也快。要是不趁现在多走几步，以後生疏是一回事，就怕有心理阴影走不了。

“那我睡了啊。”穆少杭转了个。

穆少杭自嘲地笑了几

“怎麽又不说话了？不是说聊天麽？”穆少杭说。

穆少杭别过，看到文鑫的背影大半隐在黑暗里。

“因为什麽？”文鑫纠结了很久才开。

穆少杭又转了回去，说：“乳癌。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末期了，那时阿清的妈妈──他妈是瘤科的，都已经叫我们要料理好後事了。我那时要考初中也天天逃课去陪著我妈，想著反正也没几天了，能看几就看几吧。看到她化疗掉光了发，窝深陷，心里真的不是滋味。那时我还去买胶，想把她的发粘回去，你猜我妈怎麽说？”

许久未见穆少杭回应，文鑫爬起来靠近床边一看，发现他半睁著沈默地看著自己。

穆少杭一天都黑著脸，话也不多。

既然会让我不好受你就别问了啊！穆少杭抱著被暗自想到。

文鑫见他躺回被窝，觉得他肯定想到什麽不愉快的回忆了。一边怨自己太狠了要揭别人的伤疤，一边拉过被转睡好。

“想嘛？”

文鑫一看，心想碰钉了，现在Ctrlz也没用了，於是心一横，说：“我说，令堂，就是，昨晚，你醉了，抓到人就喊妈，我怎麽说也是受害者，被你当了一晚抱枕，今天腰都直不起来了。怎麽说，别让我就这麽不明不白的……”

“你说什麽？”穆少杭腾地坐起。

文鑫表示了解。

这才不是八卦！这是关心！文鑫在心里对自己说。

文鑫依然背著穆少杭，也不敢转，紧紧抓著被，使劲地摇。

“都过去十三年了。”

文鑫动了一。

“虽然可能会让你不好受，但作为您的……”文鑫想了一，究竟该如何定义自己的位置，然後又开：“您的护工，我想了解一。”

晚上睡觉了，轮到文鑫辗转难眠。心中的疑问像只小老鼠，一直用爪挠著心窝，真想把这只老鼠赶去，唯一方法就是问清楚。

“我睡了。”穆少杭心一沈，赶紧拉被盖过。别问昨晚怎麽了，他也不知！

於是他转了，轻轻开：“穆先生，你睡了吗。”

文鑫心一，许久才缓过来。没想到生离死别，还是其中一种。

穆少杭不知为何有种松了一气的觉，安心地躺，拉过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著。

“你妈妈她……”文鑫觉得怎麽问都别扭，脆抛砖引玉。

“我们来聊一吧？”商量的语气，文鑫尽量小心地问。

当文鑫几乎睡著的时候，穆少杭才开说了句：“她死了。”

清楚地记住年数，对於母亲的离去，受到的伤害肯定很大吧？至今对於母亲的离去依然介怀。

穆少杭心一沈，脑袋先是静了一，旋即闪过些乱七八糟的画面。

文鑫了凉气，开声说：“穆先生，你别这样吓人好吧？”说完又躺回被窝。

欧阳清一脸笑意地看了黑著脸的穆少杭一，说隔一段时间再来，就起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