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弘磊未退，被银针行唤醒，逐渐有些昏沉，不放心地问：“阿哲最近可曾发病？”

对，据说嫡母庶大吵一架。姜玉姝不动声，弯腰掖了掖被，宽：“家常过日，偶有纷争不足为奇，无需太担心。”

郭弘磊依言躺倒，疑惑问：“究竟为什么？母亲竟会允许他离开长平？”

郭弘磊剑眉拧起，心了然，沉声：“不意料的话，家里多半又吵闹了几回。”

“哦？什么要事？”

“那，你呢？”郭弘磊没没脑地问。他目不转睛，伤病中面疲惫，睛却仍炯炯有神，深邃专注。

“嗯。”郭弘磊面如常，闭目仰躺。

郭弘磊莞尔，默默目送对方背影。

片刻后，邹贵奉命陪伴，一溜小跑屋，躬关切问：“公，好些了吗？”

“唔，人也胖了些。”郭弘磊欣然颔首，歉意：“阿哲自幼心思重，能劝得他心宽胖，绝非易事，必定费了你不少功夫。辛苦了。”

郭弘磊目若朗星，嗓音略沙哑，一本正经：“其实，我也好奇心重，突然想听听你的说法。我先问的，应该你先答。”

姜玉姝把烛台搁在屏风外书桌上，拍拍手返回，笑答：“他没透。但依我猜，或许是手足之间的儿时趣事吧。三弟特别依赖你，一到赫钦，就望穿地盼兄归来，担心极了，恨不能去卫所探望。”

姜玉姝眸光闪了闪，手，把帕泡里，去靠枕，促：“坐了半晌，你该躺了。”

姜玉姝不愿病人劳碌心，避重就轻答：“刚来那阵病过两次，所幸方大夫及时救治，转危为安。适应土后再没病过，你看他的神气，是不是好多了？”

邹贵告知

姜玉姝脚步一顿，离榻三尺，沉默半晌，反问：“你说呢？”

，直到次年开化雪，才在深山中发现遗。”

“放心，我们打猎时从不涉足深山。这村偏僻，大半村民离乡躲避战乱，人烟稀少，连年少人捕猎，想必不难收获猎。”伤病折磨人，郭弘磊蓦地一阵晕眩，闭着睛缓了缓，话锋一转，纳闷问：“奇怪，三弟为何上赫钦来了？傍晚猛地见面时，我几乎以为自己花了。”

姜玉姝摇摇，如实：“哪里？他很懂事，平日肯听劝，除了天生患病之外，从不随便给人添麻烦。”她把烛台挪走，顺势告知：“对了，上次三弟发病时，曾称有要事必须告诉你，而且只能告诉你。你们记得谈谈，免得他日夜念叨。”

姜玉姝听得发怔，忌惮皱眉，怜悯：“意外丧命，太凄惨了。”她不假思索，立刻提议：“前车之鉴，不单我，今后连你们也要少去打猎！唉，正因为捕猎既危险又艰难，世人才选择农耕，图个安稳。”

“我不太清楚。三弟弱多病，家务事不便详细问他，但方大夫带来了老夫人的手书。”姜玉姝拧帕，简略坦言相告：“老夫人信上说：三弟自告奋勇，心甘愿，非来赫钦不可，长辈劝不住，便同意了。总之，三弟今后将待在赫钦屯田！”

“绕来绕去，把我绕晕了……我听不明白你的意思，此事日后再谈！”姜玉姝莫名紧张，打岔说：“你病着呢，快歇息，我去看看。”语毕，她未等对方回应，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