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心里没底，面却镇定，哄：“当然！娘这辈就一个女儿，怎舍得你嫁裴家吃苦？切勿跑去找你父亲哭诉委屈，那个老顽固，一贯注重规矩礼仪，你若大吵大闹，势必挨骂，讨不了好的。”

第68章同房之礼

许氏皱眉说：“唉，其实文沣人不错，才华也众，可惜门第差些。”

“真的么？娘，您真能说服我爹？”姜玉姗惊惶无措。

狠地撕扯床帐，“新科士有什么了不起的？本姑娘不稀罕！”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约会哟！

“即便门当对，女儿也不敢嫁。”姜玉姗惴惴不安，畏惧：“您是继室，本就不受裴家待见，何况、她——如果我嫁去裴家，一准儿没好日过。娘，娘，快救救女儿。”

“唉，你这孩，光着脚上哪儿去？快回来。”许氏一时不慎说漏嘴，暗自懊悔，急忙拽住女儿，往回拖，安抚：“冷静些，别慌慌张张的。咳，庚帖送去便送去了，娘不赞同，亲事就成不了。”

许氏态丰腴，珠围翠绕，心事重重，步履匆匆。

“玉姗，站住！”

“搁着，等我忙完了的。”姜世森语带笑意，聚会神，逐字逐句地细看信。

“什么？”姜玉姗惧怒攻心，呆了呆，猛地床往外跑——

咳咳，掐指一算，好多电灯泡，照得约会之路亮堂堂、堂堂、堂……

丈夫心知肚明，许氏也心知肚明，但夫妻俩只在私底争执，从未搬上台面。她张了张嘴，心里一阵阵发虚，故作冷静答：“即使知了，又如何？我为姜家生了两儿一女，辛辛苦苦半辈，纵没功劳也有苦劳。而你是他的亲生女儿，自古‘虎毒不’，世上哪儿有父亲认真憎恨女儿的？”

书房，姜世森宽袍缓袖，颔蓄一缕长须，正低看信。

“何事？”姜世森专注于长女的来信，也不抬。

许氏推门，亲手提着盒，贤惠：“歇会儿，该用午饭了。天，我特地叫人了几样清粥小菜，尝尝？”

姜玉姗泪痕满面，双目红，脸庞扭曲，赤足往外跑，哆嗦喊：“天呐，父亲为什么要把我的庚帖送去裴家？他太过分了，简直故意把我往火坑里推！”

丫鬟仆妇簇拥主母，有的端着茶盘，有的提着盒。

“那到底该怎么办？我、我死也不想嫁给裴锐。”姜玉姗跌坐绣墩，瑟瑟发抖，抬手捂着脸，十指尖尖蔻丹红，腕间玉镯泽光，伤心哭：“自从被放西苍以来，父亲对我越来越不满了，百般挑剔，动辄责骂，甚至我火坑……娘，您说，那件事，他是不是全知了？”

园中花木扶疏，鹅卵石甬路曲折通向书房，清幽雅致。

晌午时分

虚掩的门忽被叩响，许氏略扬声，“大人？”

“可他我嫁给裴锐，究竟是什么意思嘛。”姜玉姗噘嘴，忿忿捶桌，旋即哭得上气不接气，几乎昏厥。

许氏焦烂额，一时忍不住，埋怨：“你父亲确实老糊涂了！我说商量商量，他却一意孤行，像个疯，竟把你的庚帖送去了裴家。”

许氏怜搂住女儿，安：“姗儿，别哭了，仔细哭了睛。无论如何，娘一定设法说服那个老顽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