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边军正与北犰交战，郭公安危未知，表姑娘想必十分担心。”

潘嬷嬷无可反驳，只能。

有事？”

潘嬷嬷言又止，想了想，提议问：“大冬天，夫人怀着八个月的孕，哪儿也去不了啊。要不、请潘夫人陪你聊聊天？或者，让三公陪你棋？”

夜间，熏笼靠桌，书房里意。

“多休息，自然就结实了。”

她神片刻，忽然扭，叮嘱：“对了，我想起件事！庄主簿、哦，现在应该改叫庄大人了，等他来访，嬷嬷直接把桌上那份文稿给他。”

“嗳哟，本没有的事儿，哪里就病到如此地步了！”潘嬷嬷连连摇，极力否认，“放心，三公已经托潘夫人的人上街抓药去了，待会儿煎药服，一准儿药到病除！”

潘嬷嬷挽起帘帐，宽：“谁还没个疼脑的时候了？夫人不过是着凉而已，喝了药，很快会好的。”

“不，不用了。”姜玉姝摇摇，浅笑答：“上小年了，县令夫人忙着呢，别去打扰。并且，阿哲是个有志气的，手不释卷，发奋用功，也不宜打扰他。”

姜玉姝目不转睛，追问：“孩呢？孩怎么样？”

姜玉姝略放心，“这倒是。孩每天都动弹，总是固定时辰才动，一板一的。”

姜玉姝恍然，凝重说：“原来大夫是诊孩虚弱？而非有什么疾病？”

姜玉姝笑了笑，轻声说：“其实，我是个闲不住的人，整天闷在后衙，无聊得紧，倒多亏他常来‘添麻烦’，商议全县的屯田事宜，解解闷。”

姜玉姝心思悄转，冷不防问：“大夫是不是说我的病难治啊？”

“娘儿俩都没大碍，夫人不要胡思乱想。大夫叮嘱，切忌劳心费神。”潘嬷嬷说漏了嘴，懊恼不迭。

月份大了，平躺时，腹压得人难受，腰酸闷。因此，姜玉姝大多侧躺，松气，无奈说：“既然没什么大碍，嬷嬷何必隐瞒？其实我心里明白，东奔西走半年，不光自己累，孩也累。”

“天呐，什么绝症？快别胡说了！明明只是忧思深重、娘儿俩虚弱些罢了。”

潘嬷嬷双手拢袖，忍不住说：“唉，庄大人可真是的，明知你正在休养，却隔三岔五地拿公务来添麻烦。”

“没事，不要紧！”

“千真万确！”

休养月余，她肚大了些、脚更了些，脸却瘦了，白皙脖颈细长。

姜玉姝“嗯“了一声，默默凝视帘帐，神发直，整个人有些恍惚。

“是。”

“对啊。”潘嬷嬷遵从大夫叮嘱，乐呵呵，“真是个乖孩，等生来，一定不难照顾。”

“好得很！”潘嬷嬷坐在榻沿，小心翼翼摸了摸她的肚，安：“孩若不好，怎么能天天动弹？”

姜玉姝不得不起疑，遂全神贯注，旁敲侧击半天，最终，潘嬷嬷一个不慎，说漏了嘴：

蔡和吴亮侍立桌前，齐，禀：“打听清楚了。表姑娘确实病了，探大夫的风，说是‘忧思郁结于心’。”

“真的？”

“况且，孩快生了，落地便是犯，她不可能不作长远考虑。唉，这煎熬局面，换成哪个

裴文沣握着玉雕镇纸，心不在焉地摩挲把玩，严肃问：“你们打探清楚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