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

“炕？莫说士兵，大大小小的将领就不少，一时半刻砌不成，索搁置了，先忙要紧的。”

“唉，我今天才知，原来姓佟的一直百般针对你，心里真难受，堵得慌。”

“哼，他居然敢刁难你？也不掂掂自己的分量！宋将军很偏袒亲信吗？”姜玉姝自然维护丈夫，气上，恨不能一脚把佟京踢回南方原卫所。

郭弘磊打开柜，低翻找，虎着脸说：“对，简直梦。佟京想当指挥佥事，嫌我挡了他的升官路，急得脚。”

“我好端端的，不用补，给老夫人和三弟。”姜玉姝见他动作笨拙，忙接手，“我来包！”她麻利把两个木匣扎成一个小包袱。

当年轻，意气风发，满不在乎地说：“胡思乱想什么？我能稳住局面。官场上，何无人争权夺利？再正常不过了，哪怕寺庙，六清净四大皆空，还得争取成为‘得僧’或‘住持方丈’呢。”

“药材。”郭弘磊又翻一个木匣。

姜玉姝稍稍放心，靠近床，弯腰摸了摸被褥，“你这屋，够净整洁的。”

一床一椅，一一矮两个柜。除此之外，别无家。

“戍边历来艰苦，谁也不例外，连宋将军都没有炕。将军是南方人，冬后初次交战时，他一度担忧耳朵被冻掉，好笑不好笑？”郭弘磊轻描淡写，一贯报喜不报忧，从未抱怨“辛苦”二字。

我瞎心了吗？

机会难得，姜玉姝仔细查看被褥、毯，心更堵了些，“边疆寒冬，几乎家家都有炕，营所为什么不炕？”

郭弘磊不容置喙，“这份给你，家里的我另外准备了。”

姜玉姝认真反省，险些被说服了，回神便尾随，严肃：“这个怎能叫‘芝麻蒜’呢？明明是大事！”

是、是吗？

姜玉姝扑哧一笑，嗔：“少拿家人打岔！”

“幸亏将军还算公正！”

帘帐被褥褐蓝二，整整齐齐。

“总是一副

“每天有人负责收拾，乱糟糟可没法住。”柜敞开，郭弘磊“窸窸窣窣”一通翻。

“人之常，或多或少会偏袒亲信。但将军算是公正的，否则，佟京无需急得脚。”

姜玉姝压笑不来，深气，凑近问：“你在找什么东西？”

姜玉姝心极不是滋味，“辛苦你了。”

“偶有相争，不足为奇。”郭弘磊气定神闲。

“无妨，被和褥里全是狼，加上毯和炭盆，足够和了。”郭弘磊翻一个木匣，“啪～”扔在矮柜上，而后继续寻找。

“芝麻蒜罢了，不值得你忧心忡忡。所以，有些无谓的事，我懒得告诉你。”郭弘磊莞尔，大步绕过屏风，脱披风，扬手朝屏风架上一撂。

“姓佟的未免太过分了。在军中，最是靠实力的，讲究先来后到，他今年刚从南方调来，基浅，并未立大功，却妄想占你的上风，简直梦！”姜玉姝气愤之余，定睛扫视里间：

“雪莲和人参。”郭弘磊揪一块包袱，“图宁盛产名贵药材，雪莲产自草原深的雪山上，人参则是夷连山的，据说十分滋补，给你吃。”

姜玉姝涩声问：“冷冰冰，夜里怎么睡得着觉啊？”

“什么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