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啊！”闻希低声气，“咱俩是郎舅，荣损与共，交岂是外人能比的？来，喝酒喝酒！”

“哈哈哈，孙大人毫无自知之明，脸贴冷屁，活该！”闻希筷一挑，了块肉嘴，大快朵颐。

在图宁卫当千，她儿曾经病重，千里迢迢来求一名充军的御医治病——”

“走就走呗，换个知县，弟兄们照旧吃香喝辣！”

厅传异响，门外小厮却一声不吭，一动不动，仿佛什么也没听见。

“我知！”闻希一拍大打断，着酒气说：“郭校尉在城北买了个小宅，他妻儿断断续续住了大半年，孙大人两每次就是去那里客的。”

“当初，我再三叮嘱，账造得像样儿，结果你竟然‘土豆亩产低于一千斤’的账本，与周围县一比较，孙捷能不起疑吗？”

李启恭推开酒杯，起伸伸懒腰，薄唇一抿，笑容邪气，“不喝了，今晚先谈到这儿，你照我刚才教的去办，摸清新知县格之前，务必安分守己！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发财，你千万别又犯愚蠢错误，别连累我。”

李启恭恢复冷静，“哼，你若是再不悔改，请另谋就，我换个帮手。”

“放心，我发誓，绝不会重蹈覆辙的。”闻希醉得站不稳，酒兴奋，步伐踉跄，拍了拍小舅肩膀，话锋一转，揶揄说：

李启恭冷笑，“孙捷攀枝，一心想把女儿许给郭校尉，也不看看郭校尉是什么？他父亲是侯爷，堂堂世家公，倒霉之前享尽了荣华富贵，光，压看不上芝麻小官的女儿。”

“闭嘴！”

李启恭却：“话不能这样说，他虽然没当上郭校尉的岳父，但成功获得郭夫人的指，死赖脸说动宋将军，顺利分得河河功绩的一杯羹，如愿以偿，离开图宁，调任秦州。算起来，他得了不小的好。”

“假如、假如我不慎得罪了女知县，启恭，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到时，烦请你再施一次‘男计’，就像对付倒霉鬼韩仲平一样，睡了他妻，哄得那蠢婆娘抛、抛夫弃，甚至谋杀亲夫——”

李启恭拉脸，“呯”一掼酒杯，咬牙切齿：“怪谁？还不是怪你！”

闻希嗒嘴，使劲眨眨醉，醉意消散三分，尴尬：“我的错，确实怪我！咳，当时，手造了账册，我没仔细审查，仓促上交，险些被孙大人抓住了把柄。”

李启恭脸突变，一记手刀重重砍向夫后颈，厌烦：“一喝醉就胡说八，我真想割掉你！”

厅门立刻被推开，小厮奔近，躬问：“五

闻希一酒一肉，十分不满，抱怨：“唉，起初，孙大人很信任咱们，后来渐渐起了防备之心，无论什么，总是想方设法撇开咱们，忒没劲。”

“息怒，息怒息怒！”闻希站起，趔趄几，弯腰倒酒，殷勤表示：“那次好险，多亏你聪明，及时遮掩住了。夫今后全听你的安排行事！”

李启恭掸了掸袍袖，略扬声，唤：“来人。”

“啊——”中年人只叫了半声，便前一黑，昏迷，胖躯撞翻椅，发“咣当”巨响。

李启恭忆起往事，余怒未消，黑着脸说：“要不是我竭尽全力地弥补，也幸亏孙捷装聋作哑，否则，咱们一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