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姝一听便明白了争执的源，扭，轻声问小吏：“这命令，是不是衙门颁布的？”

烧了，田又被里正的侄儿霸占了，一大家人，没活路了！大人，求大人帮我们主啊！”

中年人迫不及待，忍怒火答：“大人，草民冤枉！兵荒乱期间，草民一家也逃难了，前年年底回村，官府发了赈济粮和粮种，同时吩咐：‘良田不可荒废，准许村民耕作本村闲置土地，但需上交七成粮给官府’。另外，当原主人回乡时，必须归原主，并给予适当补偿。”

姜玉姝心生疑虑，却面不改，严肃问：“既然官府吩咐补偿，原告，你补偿被告了吗？”

姜玉姝不喜鲁聒噪，挥手制止老妇人，威严问：“原告，对于被告的‘霸占’说法，你有什么可解释的？”

老妇人理直气壮，“因为田是我们家的！你家霸占近三年，多收了几万斤粮，我们日困难，只要求分这一季的一半，又没叫你补上前两年的，仁至义尽了！”

“这、这……”小吏低，糊解释：“咳，近年衙门事多，人手却不足，但正在查缺补漏了，卑职回去一定禀告黄县丞，尽快把‘代耕令’详细补上！”

适当补偿，是应该的。

老妇人放开咙哀嚎，姜玉姝直疼。她抬手阻止，皱眉问：“原告是里正的侄？”

中年人怒不可遏，“哼，仔细算算账，谁占谁便宜还不一定呢！庄稼

“慢着！你若是无凭无据，不准信指责。”

老妇人反驳：“呸！虽然同姓，但里正是你的亲伯父，而我们两家压不同一个/祖父，里正当然偏袒你们。另外，你表姑丈是举人老爷，在衙门当官，荆教谕给你撑腰――”

“对！”

但，多少才算“适当”？

“不料，她家贪得无厌，隔三岔五地要粮、要钱，经常拉着我们上山伐木、挖石帮忙盖房……唉，林林总总，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忒叫人恶心！”

“我――”老妇人一咬定，“总之，你家就是占了我家的便宜！”

小吏躬答：“是！当时，全县人锐减，良田荒废，刘知县为了振兴图宁，特地琢磨这一‘代耕令’。”

“全村人都姓‘荆’，家家沾亲带故，本没有‘偏袒’一说。”中年人脸涨红。

“唉，还有更过分的。”中年人扭，抬手遥指庄稼地，接腔告知：“那儿，个月可以挖土豆了。谁知，她家狮大开，张嘴讨要一半的收成。大人，草民一家累死累活，七成粮上交官府，自己得三成，她家没过半分力，凭什么占我们的一半？”

中年人急赤白脸，“当着官府和乡亲们的面，你说，你哪只睛看见‘多收几万斤’了？”

李启恭嘴问：“莫非里正偏袒亲戚了？”

姜玉姝恍然颔首，旋即不解地问：“此等民生大事，县衙档册上为什么没有记录？”

“里正主，双方商定：秋收后，我家再补偿一千斤粮，然后把田地归原主。”

“补偿了！”

中年人一家憋屈不平，七嘴八：“乡里乡亲，岂敢白占便宜呢？今年七月初，庄稼苗的时候，她一家回村，里正立刻叫上我们登门解释，当天，她家不仅领到赈济粮，还得到我家补偿的一千斤土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