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映月颔首，起时，瞥了一书桌，无意中发现信笺上的称呼：

夫妻并肩迈书房，裴文沣不悦：“依我看，竟算了罢。哼，这几年，我的生辰，她也忘了，莫说礼，甚至连个问候也没有，越大越不懂礼数。”

表妹？

“她不懂的，你提醒提醒呀。”纪映月柔声细气，语气如常，睛却怔怔盯着烛光，思绪乱飘。

纪映月不由自主，心轻快，笑：“姝肯定不是故意的，她是‘县太爷’，平日可能比你还忙，哪里记得住琐事？她知我有孕后，特地送了好的，因此，她的生辰，我可不敢失礼。”

姜玉姝？又写信给姝吗？

“唔，府衙也是这个意思，刑的批复来了，此犯将被判死罪，不予赦免。”

“哦？”纪映月意识伸手，旋即缩回，笑：“公务，我、我看不懂，还是不看了。”

“他活该！”女人绝不会怜悯/奸/犯。

“你主，女人之间，才知送什么礼合适。”

少顷，裴文沣写完信，搁笔，起说：“行了，写完了！”他搀扶妻，“走，回房休息。”

“……好。”纪映月接过信，用审视的目光，逐字逐句细看，末了，悄悄松气，暗忖：哎呀，果然是商谈公务！

纪映月站在桌旁，心滋味难言，轻声说：“哪里？连我父亲都夸她‘巾帼不让须眉’，她一定能理妥当的。”

裴文沣莞尔，回信笺，坐提笔蘸墨，“我再添一段，得写详细儿。玉姝缺乏办案经验，偏偏图宁案卷众多，她只怕正忙得焦烂额。”

纪映月言又止，惆怅想：他仍是关心她的，估计会关心一辈。刚成亲时，他应酬时喝醉了，睡梦中呓语，嘴里念是的“姝妹妹”，而非“夫人”……

歇着，我上忙完了。”

纪映月如梦惊醒，想了想，贤惠：“本月二十五，是姝的生辰，我准备了一份礼，随你的信寄去图宁，行吗？”

纪映月一听，郁懑之气迅速消散，“夫君公务繁忙，忙起来废寝忘，家务事本就应该由我打理。”

裴文沣却，“与机密无关的，你可以看。”

裴文沣仕以来，一直主缉盗巡捕、审案断案，心细如发，当即察觉，顺着妻的目光一看，本无需思考缘故，主动拿起信笺递给她，解释：“我写给玉姝的，谈一件要紧的公务。”

裴文沣也不抬，“难说。毕竟新官上任，再如何有能耐，也得花功夫掌握全县的况。”

纪映月十二分喜听丈夫唤自己“夫人”，忙答：“远房表哥，当然算亲戚啊！卑鄙无耻的畜生，糟蹋自己的表妹，那个姑娘一定屈辱绝望极了，如果罪犯趁着大赦天逃脱惩罚，公何在？而且，罪犯曾经趁战乱越/狱，罪加一等，罪无可恕。”

“表妹――”

“唉，我手事也多，她那儿千万绪，不知从何提醒起，帮不上忙，一切只能靠她自己摸索。”

刹那间，纪映月无法自控，笑容瞬间消失，意细看，却觉得不该偷看，仓促别开脸。

裴文沣低，俯视妻，“这个案，夫人怎么看？”

“生辰？”裴文沣脚步一顿，沉默须臾，随即回神，“瞧我，给忘净了，还是夫人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