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放筷，又拿了起来，转过，「还以为我回来了呢。」

        陆永平笑呵呵两声，「队里不让回。」

        他说完在饭桌上坐，一看桌上并没有他的碗筷，顿时拉了脸，「咋，没我饭？」

        张凤棠板着脸，「谁知你吃了没？」

        陆永平抬了抬胳膊，「我到哪吃饭？谁我饭吃。」

        张凤赏夹着菜，冷不丁的来了句，「哟，那汪台家小青没留你吃饭？」

        早就听说过陆永平以前的风往事，年青时有个恋人叫什么汪小青，但那时候的社会风气对自行恋还不太友好，两人门不当不对的。

        陆永平就要带着人家离家走，通俗说就是要把人家大闺女带跑，但是事败，这事还闹到了大队里。

        事闹大了之后，对方父母怕留不住，就把女儿嫁去了。

        后来陆永平也到了

        成家的年龄，就草草和张凤赏结婚了。

        但是两人的关系，据说到现在也纠缠不清，有人就在大队铺里见过两人瞎搞……被揭了短，陆永平脸上不好看，他红了脸却又笑了笑，「你姨废话忒多，也不知是哪儿了。」

        张凤棠说，「咋，又想借酒发疯，来啊。」

        陆永平上一支烟，「当孩面儿不跟你一般见识。」

        张凤棠哼，「瞧你德，你和那姓汪的女人之间的事儿我只是懒得说。」

        陆永平咚的一拍桌，却又压声音，「你自己净？」

        或许打了个招呼——当然，也可能没有——气氛不对，我站起来就往门外走。

        陆永平说，「急个屁，再玩会儿呗。宏峰？小儿跑哪儿去啦？」

        张凤棠像机关枪，「你鸡巴嘴不能净，妈个的。」

        陆永平摇摇，「本不想跟你一般见识，别没事找不痛快。」

        张凤棠冷笑，「妈个比的，到底谁不痛快了。」

        刚去，屋里就炸开了锅。

        陆永平说，「早知上次阉了魏，给鸡巴你嘴里，看你还不？」

        张凤棠尖叫着，骂陆永平混。

        一阵噼里啪啦、鬼哭狼嚎。

        我推上车就往门外走。

        在胡同我见到了陆宏峰。

        他在路灯着四角，孤零零的。

        我在旁边看了会儿，最后说，「宏峰，我走了。」

        他嗯了一声，都没抬。

        刚蹬上车，陆永平来了，他拉住我，「姨夫送你。」

        又说，「你姨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别放在心上。」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光鲜的外表，今天算是暴了他家里的短。

        我再次转过看他时，觉他已经没有那么威风了，光甚至还有些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