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绛唇为约
29年11月20日
信永这番话在肚zi里不知dao憋了多久,一说就停不xia来,足足说了小半个时辰,才dao:“总之,他们那一路,上师就是佛,就是菩萨,只要信上师,听上师的,就能成佛成菩萨。娘的!我信你个鬼哦!”
程宗扬帮他斟了杯茶,“既然他们这么不靠谱,你们显宗人多势众,怎么不跟他们gan1呢?”
“有人撑腰呗。”
信永满脸无奈,“菩萨哥,实话跟你说吧,我虽然挂着十方丛林名誉主持,唐国佛门理事会总理事的名tou,可说话真有分量的,还得是大慈恩寺那位窥基大师。你猜他信哪个?”
“三车法师嘛,载ji讲法。”程宗扬冷笑dao:“你们显宗禁淫yu,他还怎么成佛?”
“就是这个理!特昧普那家伙压gen儿就不讲dao理!不是说双shen法就不能修,你好歹讲究一dian啊,他倒好,不guan是谁,只要信上师,就能修双shen法,这还怎么玩?那些贵人们本来就觉得佛门清苦,我这大把钱养着,还求不过来,他倒好,只要信他就能吃肉能杀人能修双shen法,还能成佛,还是活着的佛,活佛——我要是年轻二十岁,我也信他啊!便宜全占了,一dian亏都不吃啊。”
“上tou有人撑腰,xiatou有人愿意信,他们这些年势tou猛得很,长安城往西,寺庙几乎都成蕃密的了。官府里tou专门有伙人,还帮着改宗,说我们显宗太土,胡人们一说佛门,说的都是蕃密,压gen儿不知dao还有显宗。”
“我这些年带着癫师弟到chu1打架,你当我喜huan啊?我还不是为了弘法?不折腾chu来一dian动静,谁还知dao我们佛门还有个禅宗?还有个娑梵寺?”
信永说着居然哭了起来,“我他妈容易吗我?拼命为显宗chutou,我图啥啊?命都不要去太泉找琉璃天珠,脸都不要玩命捞钱,就这别人还骂我,还笑话我。我要不这么玩命,哪儿还有显宗?哪儿还有我们禅宗的立足之地?我为啥能当上总理事?菩萨哥,我就问你一句,大乘八宗,除了密宗和禅宗,你还能再说chu来一个吗?这才几年啊,名字都快没了!”
“官府只想着从我们shen上捞钱,转tou就去拍蕃密的ma屁。多好的姑娘小伙,非要去找蕃密上师洗涤心灵,kuzi都没提上,就说我骗财骗se。我还是童zishen好不好!活了这么大,我连姑娘的手都没摸过!我长得胖dian儿怎么了?唐国的姑娘也不瘦啊,凭什么笑话我啊?呜呜……”
“行了,行了,先别哭了。”
信永号啕痛哭dao:“我太难了……呜呜……”
“都不容易,都不容易。”
信永好不容易收住yan泪,用力擤了把鼻涕,哽咽dao:“特昧普nong的那些真不是佛教,成不了佛啊。”
“我知dao,我知dao。”
“你可别信啊。”
“我不信,我不信。”
“女的更不能信!蕃密那里tou就没女人的位置,佛母虽然沾个佛字,其实连狗都不如!”
“我懂,我懂。”
“你不懂!我们显宗还有比丘尼,他们蕃密有什么?度母吗?我呸!我们显宗敢让比丘尼服侍和尚,那是罪过!是不要脸!他们度母说得再天花乱坠,最後还不是让上师睡舒服了好成佛?贱不贱啊!”
“打住,咱们不说这个了。”
信永捂着脸,半晌才抹了把yan泪,囔着鼻zidao:“丢脸了。菩萨哥,你别笑话我。”
“不会,不会。来人啊。”程宗扬叫人送来清shui巾帕,给信永净面。
孙寿捧着巾帕jin来,那妖媚的姿态,信永yan睛当时就直了,接过巾帕还直盯着孙寿一扭一扭的背影,半晌没回过神来。
程宗扬失笑dao:“光在骂人家蕃密了,你这也没比他们qiang多少。”
“我就看看,就看看……”信永腆着脸dao:“看看又不犯戒。”
程宗扬给他续上新茶,“你刚才说,蕃密不是佛教?”
说到佛门事务,信永立ma认真起来,“义cao2师兄的密宗是我佛门八宗之一,传承有序,不事鬼神。蕃密的特昧普他们算个什么东西!窃居佛名,行外dao诡术之实,真真是披着佛祖外衣的妖mo!”
何止是特昧普?连佛门没起过疑心的不拾大师也是披着佛祖的外衣,gan1着鸠占鹊巢的勾当,只不过他zuo得更隐蔽,手段也更阴险,不像特昧普这么蛮横,欺骗xing更qiang。
程宗扬dao:“我本来还想着怎么说服你,帮我对付窥基他们。看来我不用再费koushe2了。”
信永浑shenfei肉一颤,“菩萨哥,这可使不得!”
“哦?”
“窥基是替先皇chu家,有名望,有shen份,跟gong里的关系可不一般。连皇上未登基的时候,都拜他为师。要不是有这重关系在,我们显宗也不会yan看着密宗坐大,一dian儿辙都没有。”
“唐皇也是他的弟zi?”
“何止啊!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