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些益气化瘀的药，还算对症，今早回来前，我去看过，再有三五日，当可地行走。”燕姣然叹：“娑梵寺习武成风，寺中应该常备些跌打损伤之类的药。”“寺里的僧人给他用过小还丹，但病人底发赤，似乎药燥了些。”“小还丹中正平和，病人底发赤，只怕过虚，或者有别的缘由。”潘金莲想了想，“他服用过金丹。”“哦？”燕姣然笑：“好了，不说了，再问我就知他是谁了。”潘金莲也为之一笑，然后：“那位紫姑娘的病症如何？”“还好。”燕姣然中一丝怅然，“她若是元红不失，也许能再拖延些时日。就怕病症发作，再难施救。”“徒儿却未她怀绝症。”“我和你师父当年也看不来。”燕姣然说着，将一页纸递给她。

        “这是什么？”“我昨日见那位程侯经脉有异，似有暗伤在。这个方能温养真元。”燕姣然：“你若有闲暇，把方给他便是。”“可有忌讳？”燕姣然轻轻笑了一声，“服药期间，禁忌。”潘金莲笑：“此事怕是难为。”她随手收起药方，然后拿起一页纸，“病坊这位患者双残疾，膝以都已残缺，却自诉常觉足剧痛，时如刀割，时如火炙。金莲观之，此症多半是伤护理不当，以致伤痛难消。为何师叔从取，针刺四神聪及神庭、关诸？”“此为幻痛。”燕姣然：“患者因外伤致残，痰浊瘀血阻滞经络，日久则脑失荣养，神魂失调。因此我自针，同时摩残肢，加以调养……”两人仔细讨论起医案中的疑难杂症，用药得失，良久才告一段落。

        燕姣然收起医案，“后日是上元节，过完节你便回明州，你师父和大师伯都在等你。”潘金莲微微闭了睛，低声：“是。”燕姣然笑：“明珠剑法更上层楼，你可要小心输给她。”潘金莲笑：“师叔想让我输呢，还是想让我赢？”燕姣然肃容：“一定要赢！光明观堂的未来，就在你们肩上了。”潘金莲收起无意中媚态的笑容，正容：“金莲绝不负师门厚望。”程宗扬发都快竖起来了，“这是怎么回事！”“一儿小伤，你叫那么大声嘛？”杨玉环一手拿着墨汁淋漓的笔，一手拿着丝帕，住血的鼻孔，得意洋洋地说：“白仙拳脚功夫还欠儿火候，本公主一个虚招，就把她打趴了！”白霓裳伏着，被她坐在背上，羞愤地说：“若是用剑，我未必会输给你！”“你还不服？力士！把本公主的斩刀拿来！我跟她再比一场！”杨玉环挥舞着墨笔叫嚣：“刀剑无，死生勿论！姓白的，敢不敢！”“停！”程宗扬：“先把人放开再说！”“我打赢了，坐坐她怎么了？”杨玉环挥舞着墨笔：“我打赢了！”“你用得着说两遍吗？你们两个都是什么份，怎么打起架来跟街泼一样？丢不丢人？”“打架不丢人，谁输谁丢脸！”程宗扬把小紫揪过来，“你来的事，你来摆平！”小紫在杨玉环耳边说了几句，杨玉环睛又是一亮，“好主意！”杨玉环丢墨笔，拉着小紫的手兴冲冲门。

        程宗扬一脸凝重地扶起白霓裳，突然放声狂笑。

        白霓裳泪在眶里晃了几，然后像断线的珠一样掉了来，带着哭腔：“我是不是被她画得很难看？”“没有！真没有！”程宗扬说着，禁不住又是一阵大笑。

        白霓裳那张俏脸被杨玉环用墨笔画了两撇小胡，睛被画了两个黑圈，右脸写着“手”，左脸写着“败将”，额还画了一个叉……白霓裳捂着脸，放声大哭。

        程宗扬只好一边安她，一边让人取，帮她洗。

        好不容易把白霓裳安抚来，程宗扬空来到侧房，“雉呢？”惊理：“琳姨娘打发她去洗衣服了。”程宗扬奇：“她还会洗衣服？”惊理笑：“都洗了好几天了。”这可是件稀罕事。程宗扬来到浣衣，只见吕雉跪坐在竹榻上，双袖卷到肘上，着白生生的手臂，浸在石制的槽中，正在搓洗衣服。

        程宗扬走到她后，伸看了看，“这是谁的？”吕雉冷冰冰：“宅的男衣哪有别人的？”“我的衣不是只穿一次，然后换新的吗？”“琳姨娘刚改的规矩。”“还会过日的。”程宗扬了，“也对，既然有专门的浣衣，不用白不用。”吕雉面无表地拿起衣，打上胰。

        “洗净啊，上面说不定还有你的呢。”吕雉顿时满脸飞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