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都知还是怎么着？”仇士良喝斥：“连院都送给王爷！快去！”“是！孩儿这就去！”“回来！”仇士良焦燥地在殿转了几圈，“王枢密使的尸首在哪儿？”那心腹小心：“王枢密使没留尸首……”“废话！我能不知！我是问他停灵的地方在哪儿！”“在护国天王寺。”仇士良角了，“怎么在那儿？”“田枢密使跟鱼公公商量，王枢密使死得冤枉，让护国天王寺的僧人场法事，好超度王枢密使。”“这俩混帐！怎么不跟我商量呢？”仇士良急了，“这么大的事把我撂一边了？王爷要是知，还当我不会人呢！来人！随咱家去护国天王寺！”仇士良风风火火赶到护国天王寺，天已经黑透。这座寺庙位于大明东北角，专供中上敬拜礼佛。里面的僧人大都是廷的太监，偶尔也会延请一些上了年纪的大德僧前来讲经说法。

        此时寺庙外张挂着白纱灯笼，打着白幡，人却意外的没有多少。

        想想也对，人走茶凉，老王灯蜡，连他最贴心的五个儿都死得透透的，剩那窝义义孙死了爹没了爷的，都成了丧家之犬，再献殷勤是个什么意思？是上赶给自己看呢？还是给老鱼、老田看呢？

        仇士良镇定了一些，手指在袖中沾了些胡椒，往眶上一抹，然后红着睛迈殿，大放悲声。

        “王兄！你死得好惨哪……呃！”仇士良打一看，王守澄的灵柩摆在正中，殿持的并不那些阉僧，而是专门请了几位净土宗的僧人，前来超度法事。

        灵柩前除了作法的僧人和几个王守澄收养的儿孙守灵，还立着数人，一个是今上的侄儿，陈王李成，另一个更显，长须及，面容清癯，却是那位法术通神，闻名遐迩的徐仙师。再往后，还有一名表像是刚吃了狗屎一样的黑衣随从。

        仇士良赶紧把泪一抹，堆起笑容：“殿，你怎么来了？”“王枢密使过世，皇叔让我来送送行。”李成好奇地说：“老仇，你睛怎么成这样？”“老王的噩耗传来，才这泪就没过，想起来就伤心，嗷嗷……”仇士良说着提起袖，一边捂着嚎，一边赶紧把胡椒粉给抹掉。

        李成惋惜地说：“王枢密使刚送我两匹良驹，没想到就这么去了。”良驹？老王听到什么风声了？上杆巴结你这小孩儿？皇太的诏书不是还没吗？

        仇士良立刻说：“熊津都督府刚送过来两只上好的鹘鹰，才回就送到殿府上去。”李成笑：“那敢好！反正你着五坊，不缺这些。”“瞧殿说的，才就是给皇室看家护院的狗，伺候主是才的本分！”李成哈哈笑了一声。他年纪不大，但这些太监的嘴脸也见得多了。十六王宅的宗室都被侍省着，平日的吃穿用度，乃至婚丧嫁娶，都不得不贿赂事的太监。甚至有些宗室女担着公主郡主的名，却因为无力行贿，嫁都嫁不去。还好自家那位姑姑够横，自从在十六王宅开府，就没少收拾那帮太监，侍省的阉们这才收敛了些。

        仇士良向那位秦国正使拱手施礼，“徐仙师也在呢？这小事，居然还劳烦仙师大驾，罪过罪过。”仇士良有儿纳闷，陈王殿前来祭拜，虽说有儿给王守澄脸了，但还说得过去。可他一个秦国使者，嘛来了？

        徐君房笑揖礼，坦然：“皇上听闻徐某能通鬼神，命在前来祭拜，看看王枢密使还有什么未竟之言。”仇士良心顿时打了个提溜，真的假的？不会是要害我吧？

        啊呸！事又不是我的！嘛整天疑神疑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