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地堵在丹凤门外。
昭南人并不是蛮不讲理,相反,他们认为自己特别讲理。各方使节都来觐
见唐皇,唐皇正在休息,大伙儿不好打扰,就排队等候好了。只不过为了防止有
人队,来得晚的全都排到街外面去。于是大明
前的整条御街都被昭南使者拦
住,不允许任何人通行。
相比之,晋国和秦国的使者火气倒没那么大,但两位正使也把自己的护卫
拉了过来,一同守在丹凤门外,用行动表明要和各方共退。
舞阳程侯兼两国正使都在长安城
遇袭,他们要是躲着不
面,将来轮到
自己上,还指望谁来仗义执言?
五国齐至,大张旗鼓地封堵门,一时间长安城
朝野哗然,
议汹汹。
今日正月十六,仍在上元三天假期之,百官不用上朝。况且大明
规模宏
大,门众多,光南边的大门就有五个之多,就算一国堵一个,还有东面和北面
的门可供
。但堂堂大唐帝国的中枢,朝廷的正门被人堵了个严严实实,可
谓尊严扫地,颜面无存。
天未亮,甚至已经传
言,说六朝今年都遭了灾,唯独唐国家底殷实,
五国早已红不已,如今因为唐皇举止失措,正好被五国捉到把柄,借着程侯遇
刺的事端,各方使节在大明外串连得不亦乐乎,多半暗中已经有了默契,要趁
机联师伐唐。
李昂一夜未睡,原本天官赐福的上元夜,如今成了挥之不去的噩梦。五国使
者联手围堵,朝野非议之声四起,各种骇人听闻的消息不断传来,使得他一夕三
惊,坐不安席。
李昂既惊惶又不解,区区一个程侯,何以至此呢?!
宋国外戚又如何?且不说宋国那位刘太后早已撤帘,将权柄移交给宋主,即
便刘太后秉政时,朝中的石就是贾太师,从未听说刘太后的娘家人如何擅权。
唐国鸿胪寺也有确凿信息,那位程侯在宋国时,仅仅是个不起的员外郎而已。
所谓汉国嫡脉更是无稽之谈!连阳武侯本人都如同丧家之犬,被汉国弃若敝
屣,无栖
,何况一个
暧昧的私生
?若程侯果真如传言所称,
为武皇
嫡脉,以他平定洛都之乱,匡扶天的功劳,晋封王爵,尚不失为一方诸侯,可
他最终仅仅是受封列侯而已。要知,唐国的侯爵
本拿不
手,像样的大臣、
太监都有国公之位,郡王也屡见不鲜——与程侯同坊的霞寓还是郡王呢!
昭南人更是荒唐,见利忘,视军国大事如同儿戏。所谓的千万金铢,不啻
于画饼充饥,本不可能办到,偏偏那些昭南人就如同咬了钩的鱼儿,死也不肯
松,可谓痴顽成
,愚不可及!
晋国与秦国自顾不暇,与姓程的又无甚交。这次
来,不过是敲敲边鼓
罢了,倒还好说,无非安抚一二。
五国使节同至,看似声势浩大,但李昂私猜测,多半是趁机讨要好
,不
难打发。真正让他惊忧不已,彻夜未眠的,还是自己那位姑姑。
李昂一整晚都在提心吊胆,生怕得到消息的姑姑突然闯来,当面质问自
己。他左思右想,却总也想不,该用什么说辞说服姑姑,毕竟他连自己都说服
不了。
唯一能拿手的,只有那个草匪的传闻,但捕风捉影,何以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