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虽多,但在吾等面前,行事向来端正。若非忧虑难解,何至放浪形骸?”
程宗扬总不好说自己看到城中的乱象,心中郁气难解,一生气又恼上李昂这个罪魁祸首,索将杨贤妃拿来撒气。
“贾先生,我这两天在城里走了几,局面实在太乱了。没有官府的
束,什么妖
鬼怪都钻
来了,生灵涂炭啊。”
“主公为异
使者,要
手唐国政事么?”
“想想法嘛,方才鸿胪寺的段少卿,都险些被恶贼破家。你知
主公我是个滥好人,这样坐视不理不合适吧?太虚伪了对不对?你也不想主公是个大奸似忠的伪君
吧?”
贾文和沉默片刻,“主公想到哪一步?平乱,还是治安?”
程宗扬笑:“我就知
你有法
!哎,这两个有区别吗?”
“平乱是平定如今城中的乱象,治安乃是今后的长治久安。”
“长安城乱成这样,平定起来也不容易吧?京兆府、金吾卫、御史台,这些衙门的主官吏从都被狱,想让仇士良他们放人肯定不可能。”程宗扬拧眉思索
:“要是
动神策军,我怕长安城比遭贼还惨。兵匪一窝,百姓们可要倒大霉了。”
“平乱易事耳,只需主公说动卫公,乱象旦夕可定。”
“天策府?”程宗扬疑惑地说:“他们才几个人?长安城一百零八坊,这两天参与抢劫的,起码有好几万。天策府的爷儿们再能打,放几万
猪也得抓十天半月的吧?”
“卫公自有对策。”
程宗扬似信非信,又问:“那长治久安呢?”
“敢问主公,如今唐国局势如何?”
“狗屎局吧。李昂那个皇上被囚禁在蓬莱秘阁,太监们一手遮天,百官只能俯首听命。”
“将来如何?”
“将来?那些太监吃了大亏,既然拿
住李昂,肯定是逮着蛤蟆攥
来。朝中官员敢不听话,轻则废黜,重则
狱。”
“中枢威信扫地,诸镇又会如何?”
还能怎么样?历史上,李昂被禁后还活了好几年,宦官把持君王,恣行废立,猖獗无比,唐国朝廷威信尽失,再无力挽回藩镇割据的局面,最终崩成一地碎片,花了上千年都没能再拼起来。
“藩镇彻底割据,最后撑不去,大伙一块儿散摊
。”
“如此,若要长治久安,正是关键。”
“哦?”
贾文和:“请主公借李昂首级,以安天
。”
程宗扬张大嘴巴,怎么突然蹦来借李昂
颅一用?李昂一死,那不是火上浇油,乱上加乱吗?
他拍了拍额,飞快地转着脑筋。唐国局势已经坏得不能再坏,李昂如果驾崩,局面还能坏到哪儿去?接
来呢?唐国势必拥立新君。李昂
嗣夭折,剩
的无论弟弟还是侄儿,都是成年人,不会
现幼主当国的局面。新君继位之后,再菜也不至于比李昂还不如。
也就是说,李昂死得越早,唐国的局势越能及早安定,有更多的时间和机会重树朝廷的威信……
程宗扬着眉心。李昂满盘皆输,再没有翻盘的可能,已经是彻底的负资产了。他活得越久,对唐国的伤害也越大。
“意思是长痛不如短痛?”
贾文和长揖一礼,一言不发地退。
掉李昂?还是就这样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