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程宗扬有急了，她搅和自己也就算了，真要把黎锦香的谋划也搅乱了，自己对得起那个忍辱负重，心结难解的女吗？

        “那李辅国准备夺舍谁？如果夺舍李昂，嘛要把李昂的脑取来？”程宗扬猜测：“难是他的脑移植过去？这也太危险了吧？”

        程宗扬心略定，随问：“你不是在府里吗？怎么把仇士良的人关在门外了？”

        等李溶和李成争先恐后地跑掉，两人才松了气。李辅国召他们，肯定没安好心，即使不是为了夺舍，也不会有什么好场。如今能庇护他们的，也只有卫公了。

        两人面面相觑，然后异同声：“不会吧！”

        杨玉环双手推着程宗扬，“你赶紧换衣服去！”

        两人一雾，李成苦着脸：“姑，能不去吗？那边都是行军灶，难吃得要命。”

        “太至于了。”杨玉环白了他一，“你知唐国每回皇位更迭，李家的王孙公主得死多少吗？”

        等李辅国提起兴庆，自己已经意识到不对，想都不想就夺门而。现在看来，倒是了一个无比正确的选择。

        “动你个啊！”杨玉环拍案：“那个死太监看都快死了，万一他夺舍重生，还不得再祸害唐国几十年？”

        李成脸立青了，“我去！立该就去！”

        “夺舍没那么容易吧？说不定他夺舍不成，提前魂飞魄散了呢？”

        “这个老东西，竟然还有这种手

        “谁会当皇帝？”

        “那你就这样拦着？”

        但自己往后再要面对李辅国的时候，可得千万小心。最好离得他远远的，看不见最好。

        杨玉环这会儿才想起来，“你嘛去见李辅国？”

        “要不然李辅国怎么能独揽大权，一手把持禁，连鱼朝恩、仇士良都老老实实，不敢作妖？”

        “不知。我多保住不该死的，别莫名其妙就掉了脑袋，要是再胡乱手皇位的事……呵呵，”杨玉环哂：“本公主早就死翘翘了。”

        程宗扬微微松了气。安乐等人的去向虽然被李辅国识破，但这事他们多半心里有数，多是猜测变成铁证。而且这事传扬去，自己跟唐国都没脸，对李辅国也没半儿好。大家心照不宣，谁都别提算完。

        杨玉环摇了摇，“不知。也许他会选个更年轻的……”说着她忽然一拍案，失声：“安王和陈王！”

        “不去也行。”杨玉环把斩刀往两人面前一剁，“把自己阉了，你们去哪儿去哪儿。”

        “找黎姑娘！你去跟她说，以后我罩着她！让那个不要脸的老女人去死！”

是丢脸而已。何况真要说丢脸，唐国的脸面丢得反而更大些。

        “等他们吵完呗。他们商量好立哪一个，带着仪仗来接人，我再开门。总不能让他们平白去送死吧？”

        杨玉环虽然日常式的嚣张跋扈，但都是些小事。在真正的大事上，她行事其实极有分寸，从不揽权，手政事。这也是各方之所以能够容忍这位异姓公主存在的本原因，一旦杨玉环越过那无形的界线，立刻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即使有卫公在背后撑腰，也未必能保住自。

        “嘛？”

        “去兴宁坊嘛？”

        李辅国知兴庆有秘密，也知自己正在探寻其中的秘密，但兴庆到底有什么秘密，自己没去想，他也没办法从自己这里找到线索。

        “不行，我得让他们两个赶紧躲起来！”

        “好啊，你这就嫌我闹了？”杨玉环指着他，悲声：“你……你跟那个老女人的好事！

        “不至于吧？”

        “夜猫宅，准没好事。李溶和成此前一直在传要立嗣当皇太弟、皇太，他们两个一起，还能是别的事？我怕老人妖他们商量完，一个当皇帝，另一个当成乱党给杀了。”

        程宗扬沉声：“动吗？”

        “难说。”杨玉环面沉如，“他提起过，有些佛门圣，在轮回转世上有奇效，因此才被专门用来夺舍。”

        段……”程宗扬心有余悸地说。

        杨玉环雷厉风行地叫来李溶和李成，“你们两个！立刻去天策府！没有我的吩咐，一步不许离开！”

        这算是唐国的黑历史了，几乎每次帝位更替，都伴随着大大小小的变和阴谋，得胜者为了皇权，屠杀起自家兄弟妹、叔伯侄从不手，被杀绝的支系都有一堆。

        岳鸟人说的？

        “低调儿，我们一起去兴宁坊。”

        程宗扬叹：“还不是因为琉璃天珠。”

        杨玉环颤声：“你是为了我，宁愿把琉璃天珠给李辅国，也要除掉窥基那秃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