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贵国太后寿庚几何？有几个嗣？”

        “太后尚不及四旬，陛龙不豫，年前不幸驾崩。”

        程宗扬没提刘骜并非吕雉亲生，毕竟不是什么长脸的事。

        “也是个苦命的……”郭氏慨一声，“那继任的呢？还是她的嗣吗？”

        “回太皇太后，是外藩继。”

        “唉，不是亲生的，本就隔了一层，何况是外藩继？往後怕是为难。”

        郭氏打开话匣，絮絮说起往事。她有两个亲生儿，一个是穆宗皇帝，一个是绛王李悟。敬宗、李昂和江王李炎都是穆宗之，陈王李成更低一辈，是她的重孙，如今连玄孙都有，可以说孙满堂。但提到女，仍不免耿耿。

        “若是遇上不省心，更是折寿。老当日有个闺女，虽不是亲生的，但自幼养在膝，对她如己。可她恃而骄，在外面闹得不成样，行事更是荒唐，年纪轻轻，就张罗着给自己修墓，结果墓还没修好，人就没了……”

        杨玉环拉着白霓裳说了会儿悄悄话，回来又跟郭氏撒了会儿。

        这边程宗扬也尽过宾客之仪，于是起告辞。

        郭氏请他代问汉国太后安好，叮嘱白霓裳相送。

        “我已经跟小白说好了，”杨玉环：“再守两日，便让人替换她。”

        白霓裳比手指，“最多两天！”

        “行行行！就再辛苦你两天。”

        自仙居殿向南，从紫宸殿西的光顺门来，便是命妇院。远远看到一群贵妇正在等候谒见。这些都是有诰命的贵戚女眷，得知太皇太后还，前来请安，其中还有几个鼻深目的胡妇，穿着唐制的命妇服，此时纷纷望了过来。

        白霓裳满心难舍，但此已是中朝，只能停脚步，恋恋不舍地说：“侯爷慢走。”

        说着她举目望了过来，目光火辣辣的，仿佛有千言万语。

        程宗扬怦然心动，几天不见，白仙整个人就像蜜糖一样，又甜又，让人禁不住想拥在怀里，仔细呵护。

        可惜周围人多杂，想搂搂亲亲都不行。程宗扬笑着还礼作别，一边压低声音：“最多两天，等你回来，到时我们幹个通宵。”

        白霓裳玉颊腾的一，像火烧一样红了起来。

        了昭庆门，杨玉环揶揄：“侯爷好厉害，还通宵呢？往後长安城的都不用杀了，让

        你一气死得了。”

        程宗扬笑眯眯：“要不你试试？”

        “谁怕谁啊？”

        “说得嘴响，你刚才幹嘛板起脸，装作跟我不熟？”

        “那帮婆娘最喜搬是非，背後指不定怎么说我呢。”杨玉环没好气地说：“那帮死太监还不够狠，换作是我，早把她们全给杀了！”

        “幸亏你没当皇帝，不然天号暴君就是你。”

        “我要是当皇帝，立把你阉了，让你当朕的贴大太监。”

        “贴？怎么个贴法？”程宗扬：“人在人上，肉在肉中那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