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此去，务必谨慎。”

        “呃……”程宗扬没想到贾文和居然这么乾脆，禁不住：“你竟然没有劝阻我？”

        贾文和淡定地说：“紫姑娘的狗落到李辅国手中，主公尚且动了一探虎的心思。何况两个婢落于他人之手？以主公仁德，岂会人不如狗？”

        “……让你说着了。”

        “况且，主公此行，惊或有之，未必有危。”

        “为什么？”

        “史举昨日来时，为示诚意，还曾提及一事。”贾文和：“主公可知，广源行讧，李宏逃长安？”

        程宗扬了，“听黎门主说起过。”

        “李宏逃亡途中，正被这位史叁相救，却揭一樁与我等有关的秘事。”贾文和：“广源行正暗中驱使佛门蕃密一系，追查主公门某人。”

        程宗扬已经知答案，“袁天罡？”

        “史举所言未详，但昨夜府上空虚，观海果然冒雪登门。”

        “事先通风报信？这个史叁，难跟广源行有仇？”

        同行是冤家，同晴州，彼此拆台也不奇怪。程宗扬重新拿起信柬，“靖恭坊？倒是不远。要不……”

        “属特意拖了一日，主公若是过于急切，反让他们当作奇货可居。”

        程宗扬叹了气，“你说得对，不能心急。”

        程宗扬心一阵烦乱，窥基死而未绝，李辅国谋划夺舍，蕃密又盯上了袁天罡，一樁接着一樁，何止是山雨来？简直是波浪滔天……

        他定了定神，“我们自己的节奏来！不能乱了手脚。你派人找张承业，清里的况。史叁那边，我让任宏去摸摸他的底细。赵氏一直孕吐得厉害，我请了光明观堂的潘仙来诊治，陪赵氏用过饭，我去见卫公。”

        “至于这封信，”程宗扬敲了敲信柬，“告诉他们，我腾不开，最快也要到晚间才能前去拜访。”

        贾文和起施礼，“谨遵主公吩咐。”

        去见赵飞燕之前，程宗扬空找到袁天罡，“儿，你幹嘛呢？”

        袁天罡躺在床上，额敷着一块湿布，有气无力地说：“燕仙师给我把了脉，说我肺经盛，邪循经，肝肾阴虚，脾不统血，忧思劳倦，统血失司，伤脉络，血妄行……总之太虚，受儿惊吓就会鼻血。她开了个方，让我每日外敷。”

        “呶。”袁天罡指了指脑门。

        程宗扬在床边坐，“你没跟她说，你这是警报吧？”

        “废话，我说了也得有人信啊。”袁天罡翻了个白，“除了你。”

        程宗扬拿起浸满药汁的湿布瞧了瞧。

        “别动！赶紧给我放回来！”

        “你就不怕她医术明，把你救命的警报给治没了？”

        袁天罡将湿布拍在脑门上，“那也比鼻血到死吧？”

        “你这会儿仔细回忆一，能不能想起来昨晚鼻血的细节？”

        “老贾都问过了，我一直着鼻呢，啥时候的，压儿没觉。”

        “至少观海现的时候没有，对吧？”

        “那个野生的仁波切？我跟他还聊了几句呢，要是了，我早吐血了。”

        “所以，燕仙师现的时候，你才开始鼻血？”

        “老贾就是疑心大！”袁天罡气乎乎说：“人家燕仙师好好的，幹嘛要害我？没理啊！八成是外面躲的有坏人，正好那会儿起意想杀我。”

        “谁？”

        袁天罡没好气地说：“我怎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