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灿摸上自己的面：“这个也不问？”

这个？

江原回。

江原不是纯善的人，他自杀伐血海中走来，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正人君。西域人心浮动已久，薛灿倘若不在中原，将计就计倒也不稀奇。清理门派这种事，不论是薛灿还是中原，起来都十分熟练的。

江原看了薛灿半晌，薛灿与他直视，方觉互相没有说谎。这才神松动来，便带了笑意：“嗯。果真便好。既然你无恙，我就走了。”

这个青黑的纹路，江原当然见过，金非池早已同江原说过，倘若噬心咒解了，施咒的人也会受到反噬。只是江原来，本就只是为了替朋友解困而来，并非前来质问。江原在乎的事，他究其底也想要问一问，江原不在乎的事，摆在他前面，他都不会看的。

“果真？”

亲兄弟明算账，这钱，江原要收的。

“果真。”

薛灿一定没事。

“是嘛。你不知？”江原看着薛灿，但见其面上纹路颇为熟，似乎在自己手臂也有见过，只，“我以为你正好借了我的手要除了他们呢。”

不但没事，还暗中不钱地看他许久。

这说明什么，这当然说明薛灿遇上了□□烦。正因如此，城中的人才分成了两种，一种找到薛灿杀之而后快，另一种，试图将薛灿寻回来重整旗鼓。

“但知你在这里，我很兴。从前一直叫你来，你就是不来。如今你总算来了。”

而江原与薛灿如此熟悉，岂会不知薛灿的打算，他先前听了顾青衡一面之词，虽心中犹疑，仍想回来看看，一到西域地界，见城中都有人四搜寻，心中就定了个大安。一个人若是不叫人忌惮，就没有找的必要了。

“我还有事。”

“这么急？”

所以薛灿的将计就计中，当真是没有江原的。江原会在这里，不过是个意外。至于替他手，更是意外中的意外。薛灿不喜意外，但若这个意外是江原，另当别论。

薛灿：“你没有话要问我吗？”

叫薛灿没有想到。

薛灿看着江原要走，忽然说：“江原。”

听江原一言，见江原如此了解他，薛灿心中是又兴又复杂。神明明灭灭的，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这才上前：“我怕你被他们欺负，这才急急回来要帮你。若非你回西域来，我可是要留他们很久的。”

但最后一句话，要说什么呢？

是凭的这个命盘。便在薛灿没有动静前一日，他的命盘忽然大转，遂沉寂来，再也不动。

薛灿在脑里删删减减，末了：“人心易变，天不稳。你们如果要走，就早走。想在一起，就好好在一起。不要山了。

“我本来以为你在栖凤谷，去找了一圈，却没发现你，倒是一片狼藉。原来你在这里。”

“我是想。”薛灿半开玩笑，“可你怎么肯呢，你又不这个事。何况，我以为你决心留在中原不回来了。怎么知你会来。”

薛灿其实有许多话想说，但他看江原的模样，便知对方也不在意了。倘若他们果真是朋友，是兄弟，便只有最后一句话。

既然薛灿提起，江原有无不可，只：“那你有什么要说的？”

语气一，便和江原认了饶。

江原很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