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环伺，奸未除，你俩心浮气躁、胡乱揣测，倒也算有可原……」

        桑皇玉淡淡问：「你怎知他俩杀了恒？我可没看见这里有恒尸。」

        酒馆门窗破开，外边大雨，里面小雨，满地狼藉，但并没有破烂到可以掩盖尸的程度，方普祥忙：「我在阁楼换衣服时听到了你们说话的声音。」

        「他俩跟恒说的是唇语——为捉奸，戏一场而已。」

        桑皇玉没有继续明言，然而字字要命，语气比刚才更加讥诮。

        「气得打卷而已，我是说听到了打斗声。」

        方普祥如今一听她说话就浑发，厉声喊：「我是个女的，如何会侮辱杀害纪昭仪？！当初王星禅你不是也说那奸是男人吗？！」

        上官琅璇低声：「皇玉姑娘，方小禾虽然有些孤僻，但女人如何会……」

        「废话，我并非衙门公差，事事都讲求证据，但方小禾一定不是女人。」

        桑皇玉左手一扬，云袖飞舞，不知从哪取一柄秀雅的红鞘长刀，惊风撕裂，刀未鞘，但刀劲凌厉无比，丝线般的红闪电粲然而锐利，直接斩开了方普祥前的衣襟。

        「啪」

        地一声，两坨棉花包掉在地上。

        王星禅皱眉呕，想不到常日里羞寡言的洪武门少女方小禾会是一个男人假扮的。

        「这……可他那结又是怎么隐去的？」

        上官琅璇同样瞠目结，男扮女装长达一年，同时瞒过一群老江湖，着实令人匪夷所思，主要是方小禾的肤细，间无结，声调轻柔……从没听过如此超

        的易容之术。

        桑皇玉将红长刀隐于斗篷，冷笑：「天生雌雄同，再辅以青花蛛的丹，就会加重阴气以假乱真，但凡服用这种妖丹的人，没一个不被其变成奸邪妖。」

        方普祥被戳穿伪装，知必然无法活命，遂索光棍，癫狂怒骂：「你个数典忘祖的小婊，装什么冷面仙女，我是妖，那你是什么？你就是个比青花蛛和赤练蛇还要毒一百倍的毒婊！白古蟾、白鹤堂、陈舟遥、张有酒他们都绝不会再承认你是白家人！」

        桑皇玉愕然，转瞬便讥笑：「我又何须别人承认。」

        「他们认不认皇玉姑娘，你是永远不会知了。」

        恒从里房缓步走，恼恨沉声：「不阴不阳的妖怪，贫僧今日就要超度你，为死去的同僚弟兄们报仇。」

        「小毒婊接我宝刀！」

        方普祥冲天而起，悍然斩草，狂噼而，正是洪武门金戈无极刀的绝招，可当抢先上前的上官琅璇横剑挡架的刹那，他又瞬间收回刚烈劲，改以诡异功法行借力，竟然二次上纵，直接冲破了房。

        桑皇玉半生漂泊孤苦，早已不把恶语重伤、质世之类挂怀于心，她仰面斜睨一，淡声：「三阴真言术？昔年母仪教最擅养邪秽畸形之人，姬光灭其总坛后，我还以为只有秦婳锦一条漏网之鱼，原来还剩一个不男不女的垃圾。」

        「奸贼！来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