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圭看着他,没有了镜片的遮掩,那双凤眸投过来的目光直接得很,如同手术刀般似乎在剖析他的一举一动。半晌,他才一针见血地问:“你在怕什么?沈笙?”
上一次他的想法似乎还不是这样。客厅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只将楚圭的半张脸照亮,另外半边,则是隐没于黑暗里,唯有那双凤眸专注地看着自己。沈笙忽然意识到,此时他面对的楚圭,并不是他以往认知中那个从容果断,任何事都优雅自信的誉歌CEO。
“我没有……”沈笙愣了一,然而在他的目光
,却忽然觉得自己像是在为
弱狡辩。“――好吧,我是有
害怕失败。”他垂
,“毕竟,我的失败可不只是关系到我而已。”还有五个人的未来,所有项目组的成员,以及面前这个人的支持与信任。
那通电话的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沈笙没问他为何打过来,楚圭也并没多说。在例行公事一般的问候之后,是楚圭
.
地察觉到他的
绪与以往不太相同,这才邀请他见面“谈心”。他甚至连沈笙不太想待在家里都猜到了,直接了断地问他要不要来自己家。
如果不能一炮打响,那他的努力甚至连上辈都不如。
“所以我把你邀请过来了。”楚圭显然很清楚他在说什么,轻笑一声,“最近,你应该过得非常充实。”
楚圭的人生经验比他丰富许多,一直以来也都是他敬仰尊敬的对象,想着也许他真的可以开导自己,给一些工作上的建议,沈笙便答应
来――虽然一挂电话他就后悔了。
“充实是很充实,至少周报表每周都能写得很满,”沈笙苦笑起来,“我倒还希望更忙一些。”最好再累一些,让他回家倒就睡,完全不给那些压力折磨他的机会。
“我不是很明白,”楚圭倾向前,语气轻柔,“那个大胆拦
我说自荐的沈笙,那个自信地站在我面前
若悬河说着计划的沈笙,和现在这个紧张到失眠的沈笙是同一个吗?”说到最后,他甚至带上了一丝
溺的笑意。
“楚总!”沈笙被他说得有些羞恼,“人都是会有低谷的,我只不过恰好沉了去――又不是会一直这样。”他有些
间,沈笙则是坐到了单人沙发上。他不习惯沉默,立即开,“您最近经常住在这里吗?”
“在市的时候会回这里住。”楚圭将手里的咖啡放
,“酒店住多了,难免厌倦。”他垂
眸,“人还是需要一个自留地。舒适、私密,保持自我。”
他就是只是楚圭而已。
“……我也是这么想的。”沈笙回答。每当他心烦意乱,唯独回家、洗漱之后躺在床上,才是最能让他立即平静来的方法。“不过偶尔也会有因为太熟悉,反而静不
心的时候。”就像今晚他的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