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属于如果没意识到自己在生病，不会觉得太难受，一旦意识到了，就病来山倒，什么都提不起力气那种人。

“去医务室。”顾方晏重复。

学校里路灯不多，大雨笼罩之，到都黑沉沉的。谢翡着昏沉的脑壳站在教学楼门，眺望漆黑雨夜，觉无论去哪里都格外遥远。

顾方晏撑开伞，站在门廊的阶梯，目光平静地看着谢翡，就像之前回学校时那样。

他手指细长，骨节分明，指甲剪得很短，看上去很净。顾方晏瞥了，旋即看向他圈来的那些解题步骤。

半分钟后，顾方晏从草稿上抬：“思路没错，但你――是不是不舒服？”他说话时略微顿了顿，坐在他旁的人垂着，脸上看不血，连唇都泛白，衬得落在额前和脸颊边的发愈发乌黑。

目光也凉，落到上轻飘飘的。

顾方晏：“场往北，顺着小路上去，再朝西走。”

“我睡一觉就好。”谢翡声音瓮瓮的。

“就是冒了而已。”谢翡说得不以为然。

“医务室。”顾方晏给了他答案。

他有儿冷。

谢翡撩起、转过，才发现不安是因为顾方晏一直看着他。

旁边没声音了，顾方晏没继续劝他。

谢翡觉得他可能是个复读机，胡乱找了个理由：“外面还在雨。”

谢翡只在学校那会儿分得清东南西北，因为他们学校正门又叫东门，走两步绕两圈后，就找不着北了。

谢翡从顾方晏底品儿无奈意味，接着见他放试卷，座位里站起来。这是要带自己过去的意思，谢翡赶紧跟在后。

他回去：“场那么大那么圆，鬼能分得清哪边是北。”

教室里充斥着谈论声，数学、理、化学、英语，还有一些别的，但谢翡觉得周围很寂静，沉默兜砸来，让他到几分不安。

“那我帮你叫个救护车，你车上睡？”顾方晏声音凉幽幽的。

“？”

谢翡听见这话蹙了眉，“唔”了声，缓缓慢慢伸手，手背贴上额。

却听见顾方晏说：“去医务室。”

顾方晏看题，谢翡趴在桌上，偏着看他，没多久，这人慢慢耷拉了去。

谢翡嘟囔了句“好吧”，迈开走过去。

后排靠近空调。偌大的阶梯教室里就三台空调，而且都是比较老旧的，放的冷气算不上充足，但谢翡打了个寒颤。

坐他俩前面的夏路惊讶地“嘶”了声：“你们去哪儿？我去，小谢脸怎么这么难看！”

“好吧我去。”谢翡低声，“医务室在哪？”

倏然的，顾方晏抬起了手，也就是这个瞬间，谢翡坐了起来。

目前而言，他只想闭睡一觉，当然，如果能给他一张床，再把后的空调老大爷关了更好。

上课时间，学校

“要不还是给我喊个救护车吧。”谢大少爷生一儿怯意和懒惰。

顾方晏眸颜不深，像凝积多年的琥珀，折着白炽灯灯光，看上去清澈透亮。

有些，好像在发烧。应该是去吃晚饭的时候淋了雨，一直穿着湿衣服的缘故。谢翡掀开，过了会儿重新垂，换了个姿势趴。

“这里这里。”谢翡伸手指，在某坨上圈了一圈。

顾方晏冷漠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