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还慈悲为怀。”谢翡目睹全过程，靠回椅上，笑着调侃了一句。

“打球？”

谢翡：“嗯。”

他手里的笔离蜘蛛越来越近，即将摁上去的时候，顾方晏突然伸手，把笔拿走了，然后用笔帽轻轻一挑，将蜘蛛活着从窗隙里送了去。

是只蜘蛛，棕黑，个大，足有半个巴掌，细长的越过窗台、爬上墙，因为墙上各种各样的小抄和鬼画太多，竟有些分不清。

小小声一“哦”，：“不过好像也不行，我得打完了球才能去吃饭，那还是算了吧。”

1班的理老师，教学风格和谢翡他们10班的非常不同，这位老师是老和尚念经型的，语速快但语调没有起伏，声音还低，和着窗外不住聒噪的蝉鸣，让人昏昏睡。

谢翡有心认真听课，但架不住困意，渐渐将垂去。

“和谁？”顾方晏又问。

谢翡目不转睛盯着它，慢慢地，它靠近了顾方晏。这人正专注解题，本没注意到旁边多了个东西。

“杀太重。”顾方晏把笔丢给谢翡。

不过上课睡觉，心中总是疚不安的，这种绪一直牵着谢翡，让他在五分钟后猝然惊醒。

当然是直接碾杀的意思。

谢翡就着脑袋抵在课桌边缘看手机的姿势，轻声说：“校霸向我们班了战帖。”

谢翡表不变，端正坐姿拿起笔，一副坦模样，开始写书上的题。

谢翡离顾方晏越来越近，但他始终保持了AO异之间的友好距离――这人用爪推了顾方晏一把，让他往后仰、紧贴椅背。他神格外认真，漂亮的桃花紧盯墙上的蜘蛛，眨也不眨，眸底幽光静淌，像碎了星星。

讲台上，理老师正用眠曲一样的语调讲例题。谢翡半睁着，左右环视醒瞌睡，冷不丁看见有东西透过窗隙从外面爬了来。

就在这时，理老师突然停止念经。阶梯教室里安静了，谢翡抬一看，正好对上理老师看过来的视线，紧接着，两个班的人全都顺着那目光看向他……和顾方晏。

整个阶梯教室都陷混乱，谢翡定睛一看，刚才被顾方晏放去的那只蜘蛛，从另一扇窗隙蹦来，跑到人家女生的桌上耀武扬威。

见着这玩意儿有可能到桌上来，谢翡了顾方晏一手肘，小声：“顾哥，你旁边有蜘蛛。”

“嗯？”顾方晏偏首，眸光从狭长锋利的尾扫来，冷淡依旧，却是多了儿疑惑。

没想到三秒后，前面有个女生突然尖叫了一声：“啊――蜘蛛――”这只是个开始，恐惧传染似的蔓延开，坐那附近的女生都开始叫，有的甚至站起来跑开。

谢翡想着，把纸团重新成团，压低声音喊了姜树一声，丢到这人桌上，然后掏手机，问尤琛中午等不等他吃饭。

“顾同

“蜘蛛，spider，不是猪。”谢翡朝边上努努巴，说话的同时，抓了支笔到手里，招呼都不打，越过顾方晏，打算把这只蜘蛛掉。

到时候打完球直接走，去他的校霸的邀请，理都不理。

旁传来顾方晏的声音。

他说着说着，上半一倾，趴到了桌上，慢吞吞抓起笔，在纸条上回了个“我不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