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晨曦想了想，坐着实在难熬，遂了，“那我们去吧，各瞧一瞧，怎么也得大半个时辰去了，离天亮便又更近……”

隐隐听得街上打更的已是敲过三次鼓了，整个京城亦是越发静得千年的深潭一般，季善却仍是了无睡意，反而越来越清醒，也能听见自己的心越来越快。

罗晨曦叹：“那会儿你没有槿哥儿，当然跟现在不一样，我也是啊，光我自己真没什么好怕的，这不是有六六七七，有了牵挂和肋，便再不到无所畏惧了吗？”

罗晨曦也压低声音，“我翻来覆去的实在睡不着，就想着来看看善善你，换你去睡也是好的，你要不现在去睡吧？我来守着就是。”

话没说完，就隐隐听得有丧钟传来，不由脸一变，“这声音，像是从里传来的……不会是，皇上驾崩了吧？”

也不知里这会儿到底怎么样了？天亮以后，等待他们的到底是阳光明媚，还是……

她正想得神，忽然肩膀上就被轻拍了一，唬了一大，忙回一看，见是罗晨曦给她拿了披风来，方吐了一气，低：“晨曦你怎么还没睡，不是说好了，我守上半夜，你守半夜吗？我不冷，用不着这个……”

罗晨曦摆手，“我一胃都没有，善善你若要吃，我让人去给你煮吧，黑灯瞎火的，你就别自己动手了……你其实也没胃？那我们说会儿话吧，只怕程伯母程大嫂和孟二嫂她们这会儿也都没睡着，今晚整个家里能睡着的，也就只有孩们了吧？”

季善：“大人肯定都睡不着的，上悬着一把剑，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落，谁还能睡着呢？但躺着总能休息一睛，放松一，也总比咱们这样坐着的。那不然，我们再各去瞧瞧，看大家戒备得怎么样？”

她们能听见丧钟，京城的其他人家自然也能听见，尤其八皇如今还远在千里之外，像靖江侯、阜阳侯之见没了指望，还眨间指不

季善自然也听见了丧钟，只不能确定是不是皇方向传来的，但心里却莫名有觉，就是皇上驾崩了，忙：“多半是了，不然京里谁敢这样半夜敲钟，钟声还能传这么远……我们上去各瞧一瞧，让所有护卫都加倍戒严吧，以防有人狗急墙，趁机乱！”

未卜先知”，先是把八皇远远的调离了京城，皇上也襟广阔，把江山社稷看得比一切都重，战争、鲜血、牺牲都可以幸免了！

赵穆想着，越发庆幸了，本来还当有了赛大夫，皇上应当能多活些时日，他还曾暗暗焦灼过，不想一切早已注定好了……

季善轻声：“不过我们也别自己吓自己，老天爷不会那般不开，让邪恶战胜正义的。要不，我去煮儿东西来我们吃吧，晚饭都没怎么吃，有事儿，也好打发时间。”

岂止不冷，因为心里太过焦躁了，就像有一把火在烧一样，她还觉得好吗？

季善苦笑，“你睡不着，我难就睡得着？虽然里里外外都加倍戒严，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人人都有武和趁手的家什，开也烧着的，密也有，照理真有万一……也不用担心，可我这心里，还是不踏实。还真是‘江湖越老，胆越小’呢，当初在博罗时，也曾遇见过差不多的形，可那会儿我真没现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