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封烨不可破的心防。

郝沉想了想，突然另起了一个非常久远的话题：“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吗？说你求我，我会考虑一帮不帮你。后来又变成了，只要你求我，我一定会帮你。”

封烨一直低着，视线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久久不语。

奇迹般的，封烨也真的了决定，他抬眸看向郝沉。

面对郝沉的问题，封烨又一次沉默了。

所以，“封烨”这个名字九成九是假的。郝沉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这无疑是个极重的承诺，同时，也包着郝沉对于封烨的信任。

但与他轻柔的语气相反，他说话时手指用力，用力的握紧封烨的手，似乎这样就能将自己的力传给封烨，帮着他定决心一样。

以北冥之主的份承诺。

郝沉觉得自己成功的几率极大，因为他的要求是一个简单不能更简单的要求，他其实并不觉得自己会失败。

“这是怎么回事？”掌柜听到了动静，从后院钻了来查看，就看到自己好好的桌椅都摔倒了

他的承诺第三次升级，不要任何祈求，仅仅是开，他就会不惜一切的帮忙。

而郝沉的砝码仍在增加，他循循善诱：“我也会告诉你我的份，我来此的原因，我的一切都对你不再有秘密，我只需要一个名字。”

等两人的指尖最后一个接断开后，他猛地从凳上站起，甩袖离去。

他动作幅度太大，带的旁的桌椅都倒了，咣当声响了一地。

郝沉终于反应过来了。

“告诉我你的真名，封烨。”郝沉放缓了声音，与之前的急促不同，他这回是近乎轻柔的。

是，封烨既然一向是低调行事，来一趟人间，都借着凡人的了，又怎么会特意用自己的真名。

他许那么多承诺，而所求的仅仅是一个名字而已，或者说，封烨的一个态度，他要封烨试着相信他，只有一也好，只要封烨迈了这一步，郝沉就有信心将这一信任继续扩大。

“封烨。”封烨回答。

但偏偏...

“一个名字而已。”

他在郝沉怔愣的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的神中，重复了一遍：“封烨，是我的名字。”

郝沉心里“砰砰”直，紧张之余还有欣喜，这番话是他独自在房间里考虑良久了才想来的，他自觉这番话极诱惑力。

封烨坐在原位，他垂眸看着前的狼藉，沉寂的仿佛一尊雕像。

封烨顺着郝沉的话回想起来了，郝沉当时说这话时透着在上的施舍，但那是因为他们彼此当时都不知对方的份，才会有此误解。

封烨的眸微闪。

但总归都过去了，封烨也早就忘了，他有些疑惑，不明白郝沉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他跟封烨相握的手一寸寸分开，他一寸寸后退。

他相信封烨不会些违背他意愿的事，所以他敢于给这样的承诺。

郝沉笑了笑，他想起自己那时的愚蠢不自禁的发笑，他对着封烨解释：“封烨，只要你告诉我你的名字，往后无论什么事，你开，我一定会帮你。”

但是他全然不顾，脸上是比屋外风雨还难看的怒。

他也不回，步风雨中，独自离去。

他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