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就是一个被掳来西羌的外族人，西羌人并不将他当平等的人来看，只当他是低贱的隶。

封烨的指尖不自觉的用力，想要将颈侧上的烙印抓破，将其毁掉。

姬妾又怎么样，衣不愁又怎么样，始终还是活在别人的喜怒，只要对方稍有不快，就可以将你随意宰杀。

对比草棚中的人普遍瘦削的型而言，不要说是扛，能不能搬起来都是两说。

“当然，最好的去还是去伺候那些西羌的贵族。”吴毅说到这儿竟然了些许羡慕。

吴毅不知封烨为什么会重复这个词，他也没有多问。他只是抱着，坐在封烨旁边的杂草上，叹气：“也不知天亮的时候西羌人会让我们去什么，希望能分到个轻松的活儿吧...”

空白的心突然翻涌起难以言说的愤怒，在恐惧的调之后，白天经历的一幕幕，九步崖的蛇群，烧红的烙铁，血与火将恐惧覆盖，化作赤红的火焰，在白纸上燃烧。

这个背景倒也能自圆其说，封烨并没有怀疑吴毅的话，因为结合他这一天所见的，所经历的，确实是这样。

碳化的伤被撕扯底新鲜的血肉，伤又开始血，疼痛最终让他住了手，也让他清醒了一。

他一边调整躺的姿势一边解释：“我听说有些修建城池的活儿，要我们每人扛一块那么大的石...”

而且，他的死活也不能由自己主，而是要靠吴毅中的运气。

吴毅说的三种去，在封烨看来，都是一样的。

这个本该中的词，在封烨心中，突然变得有几分讽刺了起来。

但他随即就可惜：“不过只有女眷才能去了，当当丫鬟婢，长得好看的，还可能被西羌的贵族看中，那就一步登天了，虽然没有名分，只是个姬妾，但起码再也不用挨饿和苦力了。”

“还有帮着西羌人种庄稼的，虽然也累，天亮就得活，天黑才能气，但是起码比去修城池好。”

毕竟无论是封烨还是他，相貌都很普通。

这算是什么一步登天？

他说着比划了一，足有整个那么大，以石块的密度来说，起码七八十斤。

封烨没有附和吴毅的话，他反而觉得吴毅的想法很奇怪。

毁掉这个印记也不会改变什么，甚至那些西羌人，还会给他重新烙一遍。

他摸着颈侧上渐渐开始结痂的印记，只要烙着这个印记，无论是去什么，本质都是一样的，一样的低贱，一样的命如草芥。

他其实对于自己家人的死讯没什么，不知是不是失忆的原因，吴毅说的那些人，那些事，都像是与他隔着一层。

“也不用担心什么时候被当祭品拉到那悬崖上喂蛇。”吴毅叹气：“听说貌的男人也可以，可惜咱两是没这个指望了。”

“运气？”封烨突然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他没有任何真正置其中的代，他甚至觉那只是一个旁人中的故事，或者说，一个背景。

吴毅正小心翼翼的侧躺在稻草上，他被烙印的位置是肩膀，所以现在只能侧着躺。

而收缩了一，他伸手将吴毅的手了。

“轻松的活儿？”封烨又问。

全看别人心决定的运气。

他为何来到此地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