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孱弱去,酒红
的外衫也没穿,只穿着里衣。
“奉孝,奉孝!”
你急切地唤他。
“殿,公
已经昏睡两天了……”
他的形越发瘦销了,手握上去已经摸不到什么肉,只有隔着
的骨节。
你恍然间有一种将要永远失去他的错觉——不,或许,不是错觉。
他已经很久没过亡郎香了,也很久没饮过酒。可是烟酒和过重的思虑早已将他的健康侵蚀得千疮百孔,恰恰应了那句“慧极必伤”……
是你的原因,加重了他的病。
自从他彻底加绣衣楼以来,就日夜
劳,忧思过度,为你推演一切可行的方法,寻找让你成为真正英雄的方法,女
的
份始终是个雷,他要尽可能地趁一切还没有爆发之时,将你未来会因此受到的损失降到最低,同时到
给舆论造势,需要他奔波,宣扬你的亲民政策,也需要他费心,他以玩世不恭的状态麻痹敌人,从中套取对你有利的信息,在各个阵营
幕僚,为你刺探敌
,表面上不受任何人的拘束,实际上悄悄向你传递消息,冒着生命的危险,劳心劳力……
也许,他自己也觉察到生命的逝,苦苦挣扎着,如同被狂风
拂的树上枯叶,紧紧抓着那一寸结缔,不愿放弃。
一滴滴在他的脸颊上,你才回过神。
那是你的泪。
没有呜咽,没有痛哭,只是悄无声息。
阿蝉他们早就去了,为你掩上了门。
此时此刻,只有榻旁的你,与榻上昏迷不醒的文弱书生。
泪盈于睫,你的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你伸手抹去他脸颊上的泪,却被人虚虚抓住了手腕。
“唔咳咳咳,你来了呀,我的……心肉……”
他浅笑着,仿佛看淡生死。
你扑他的怀里,想要紧紧抱住他,又担心
得他呛咳,只敢轻轻揽住。
“郭奉孝,你还说你没事,你传回来的音都在骗我……你……”
他轻拍着你的背,没有什么重量的力度,像一张薄纸,语调轻柔而缠绵,一如往昔,只是明显虚弱无力:“殿,对不起……恕奉孝,有生之年不能看着你成为真正的英雄了……但是在奉孝
里,殿
永远是……我的英雄……”
“好可惜,还没有……咳咳,还没有当面称你一声‘主公’……”
……
果然是长了年纪,你都开始回忆往昔了。
微微叹了气,你踏着雪,慢慢前行。滔天的风雪将你来时的脚印覆盖,没关系,你会在归时踏
新的脚印。
风雪只不过是一时的节气,四季轮转,岁月更替,刻在你心里的时光会永远帮你记住那些一路陪伴你的星星,助你一臂之力。
该回去了,接来,还有一场
仗要打。胜,则化龙;败,则成虫。行步至此,你早就已经
好了拼尽全力厮杀的准备。
邺城以南已经尽数成为了你的阵地,以北便是倾颓的汉室天最后的栖息地。
剑之所指,所向披靡。
——
你其实很喜他叫你“心
肉”。在
念,在心
想。
可惜,再也听不到了。
郭奉孝已经躺在易洲这座刻着他名姓的墓室里,陪伴他的是那支烟斗,那个你赠他的酒杯,数十簇亡郎香,以及无数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