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到宋雨樵竟然习惯了离别，乔宇颂的心就忍不住疼起来。他才二十七岁，那么年轻，这不是他应该习惯的事。

看他沉默，宋雨樵解释：“每年节，我基本都会回来。这么看，其实和以前没多大区别。我们平时基本不会联系。”

宋雨樵看向几乎只剩菜汁的两碟菜，忍住了争吵的冲动，：“那我们先走了。我节回来。”

乔宇颂的怀疑直到汽车启动以后才打消。

听罢，宋雨樵举着行

临近列车到站，他们把周琪准备的午饭吃完了。塑料材质的饭盒很难洗净，乔宇颂盛了一儿，洗得双手通红。

难怪他面对离别时，会那么从容和沉默，这已经是他习以为常的事了。

“剩了剩了。”周琪把四个饭盒装保温袋里，交给乔宇颂，“喏。”

且不说过去十几年乔宇颂未曾参与的宋雨樵的人生，只消说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他和宋雨樵的这么多次离别，又有哪一次，不是因为宋雨樵的不得不离开？

想到这三个字，站在池前洗饭盒的乔宇颂生生地打了一个抖。

周琪的脸上掠过一丝失落，很快又轻松地：“好，工作要紧。去吧。”

闻言，乔宇颂的心微微一颤，只觉得手中的饭盒变得沉重许多。

“或许吧。”宋雨樵想了想，说，“我也习惯离开了。”

乔宇颂再度想起周琪说的话，黯然：“他们早就习惯你的离开了。”思及此，乔宇颂竟有些无人恤的挫败。

米饭，盖上盒盖。

然而，宋雨樵的妈妈却说，看样，她的儿如果没有人安排相亲，那就得打一辈光棍了。这是经过了多少个夜的辗转反侧才有如此的心灰意冷？周琪走过了大半生，却在提起还没三十岁的儿时，无可奈何地调侃说，这儿得一个人了。

世界上有哪一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结婚？他们之中，或许有分人心存私念，可是绝大分都是因为自己已经和伴侣慢慢地走向衰老，愈发在岁月当中会有人相伴的重要。

乔宇颂哑然，忽然间觉得比起宋雨樵的父母，他实在太不通达理了。

车越开越远，他回，看见周琪依然望着车开走的方向。

一个人……

“时间还来得及吧？”乔宇颂把洗好的饭盒放回袋里，对拿行李的宋雨樵说，“我买一张机票，和你一起飞西城。”

乔宇颂原本两手空空，离开宋雨樵家时，手中多了两份午饭。

“没和叔叔别呢。”乔宇颂小声。

经宋雨樵这么说，乔宇颂突然意识到，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乔宇颂连忙称谢。

列车开过岔时不可避免地晃动，他看着镜中摇晃的自己，只觉得发自心的凉。

宋雨樵说：“你留儿自己吃吧。”

几个月的时间里尚且如此，那么之前的十几年呢？

与周琪在楼别时，无论是周琪还是宋雨樵，都没有过度依依不舍。母二人像是行一场极简单、极平常的别，让乔宇颂怀疑周琪究竟知不知儿节回来后，又得离开很长一段时间。

宋雨樵正在查看单位的工作信息，闻言转看了看他，说：“没关系，我昨晚和他们都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