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的叫法依旧不太准确，而且由于他太久没有发过声音，声带已经不再适应这样频繁的震动，发来的声音也是在算不上好听。我回想着一些能够针对声带辅助治疗的药，再次为他取来了一杯清，并抬手让他饮。

“莱……欧。”

“不过就算你能听懂我说的话，估计也理解不了我现在的心。”我靠到椅背上，到略微有些疲惫，“看着你这样一步步逐渐恢复，我比任何没有意义的报告，或者得到任何令人到尊崇羡慕的奖章都要开心。可是我却依旧不清楚你能够恢复的原因是什么，你和其他染者的不同之究竟在哪里……”我摇了摇，重新笑：“无论如何，我都很兴你能像这样逐渐恢复，就算在你这里找不到答案，我还可以继续寻找更多方法去救助其他恶病毒染者。”

显示上的数据依旧如常，我还是没能发现任何我想要的东西，更何况此时此刻我也没心思去将注意力放在这些基本不会有什么变化的数据上。

我被他的这声呼唤惊醒，抬再次看向他的时候，他正尝试着又一次叫我的名字：“莱欧……提……”

我到膛里一阵闷痛，这阵闷痛随着我动着的心脏一起，像是鼓一般击打在腔里，一阵一阵地逐渐麻痹着我的血。

痛苦地挣扎在死亡与生存的边缘，无法脱离混沌的状态，却又得本能地活去。但是这么长的一段时间过去了，他正在逐渐理解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逐渐尝试着重新以一个人的份醒过来，逐渐与的病毒更加激烈地斗争，逐渐恢复自己的意识。

说完这句话后，我再次到哑无言，只能无可奈何地苦笑了一声，接受自己几乎丧失了全表达能力的这个事实。

“杰拉德。”我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歪过看着他和我同样的动作，笑了一会儿，说：“我想你现在大概已经能够听懂我的一些话了。”

我笑起来，轻轻摸了两他的，“叫莱欧就行了，不用勉自己。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只要我知你是在叫我就足够了。”我将手背和手指指节的位在他脸上动了一，轻声说：“我等着你能够正确叫我名字的那一天。”

我沉默几秒，然后缓缓说：“但是对我来说，你已经和他们不一样了，杰拉德。

杰拉德侧了，将脸颊贴上我还没来得及撤开的掌心，半闭起，仿佛是在受我掌心的温度一般停顿了几秒，才抬起重新看着我，再次叫：“莱欧。”

他饮尽这第二杯后，我依旧注视着他，和他的目光对视着，有那么一瞬间就像是站到了他的角度一样。我猜想着许多事，比如他平时像现在这样注视着我的时候究竟会不会思考，如果能够思考，那么在看着我的时候他又会思考些什么。我的思维健全，有能力备条理地思考与分析事，但他不行，我即使能够猜想，也终究无法临其境地会到他在思绪模糊时的想法。

我默然地回想着他这几个月以来的所有变化，到一阵恍惚与心酸，仿佛心酿制的烈酒一般的甘甜与苦涩同时充斥在我的整里。这杯酒正在支着我的思想逐渐沦陷，卷起我的意识与思维深深地沉没在狂暴的漩涡之。

现在，他甚至能够开叫我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