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已经熄灭的手机屏幕骤然又亮了起来。她低一看，心脏开始狂。

        然而，从姚月君上反映的深深地刺伤了她。她们的或许是同样的，但……她只是一只小鸟――她只是意外飞落到王的窗台上，看着殿里的贵族翩翩起舞。国王，王后，皇，公主，他们是那样地丽。她本该用一个局外人目光的去欣赏这一切，就像他们从殿里投往外界的目光一样。可是……

        就像人故意刺激上的伤，从而对疼痛产生麻木一般，她不停地着最难以承受的想象。然而无论怎么想象，那种钻心的疼痛也没有得到丝毫的缓解。她曾经以为自己能够习惯他，譬如他的份，抑或是他格中的冷漠，她以为自己已经对这种痛苦产生麻木。可是，在短暂地受过他的温以后，她发现心灵变得比以往更加脆弱，更加惧怕伤害。她知与其这样胡思乱想，还不如直截了当地去问他。而她也应该问，否则怀疑会吞噬她的。但，她到畏缩，因为她觉得那样的事大约就是他的常态。她最恐惧，同时也是最无法承受的，是他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的语气。如果她问了，而他也理所当然地回答了，理所当然到仿佛提这种问题的自己才是奇怪的一方，她接受不了……

        她到一种剜心的痛楚，几乎连呼都被剥夺。她不想这么毫无据地怀疑他，实际上，她也本没有立场去怀疑他。对于顾惟而言，自己到底算是什么呢？？人？还是女友？可不是哪一个，其实又都无关紧要，或是女友，他可以同时拥有很多个。他没有承诺过什么，当然也没有义务对她一心一意。此时此刻，说不定他正在和另一个女孩……

        晚上十半，她收拾好书包，到厨房准备明天的早饭。这是个静寂的冬夜，别说窗外摇摇坠的枯叶，就连枯叶上蒙着的灰尘，似乎也都凝滞在空气中纹丝不动。她用砂锅烧好，倒熬粥的大米和一小勺油。灶台上的手机播放着音乐，多少驱散了她心中的寂寞。放过几首行歌，《奏鸣曲》的旋律乍然回响起来，她连手都来不及，着急忙慌地关闭了播放。

        她看起来显得很快乐，两灵巧的嘴唇一张一合，不停说着惹人喜的俏话。其实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陈蓉蓉本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姚月君的快乐是毫无疑问的。怎么可能不快乐呢？那双合了东西方之的睛，几乎没有一刻离开过顾惟。尤其当他也向她回笑的时候，这样一个直率的女孩，居然也会在脸上羞赧的颜，明亮的双，也会在那一瞬间盛满慕的柔光。她和她，慕着同一个男人……姚月君的反应使她受到一种怪异的熟悉，她仿佛从中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原来自己在注视顾惟的时候是这样的神――永远充满期待，期待他能够注意到自己，期待他能够对自己的慕回应。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甚至是每一个细微的表，都能使她衍生不尽其数的猜想。她一定是在思索他的话，思索他的动作，还有他那从不轻易显的微笑，是不是只对自己这样特别。因为，她也一直这么想……

        可是她上了人类，她上了一个和自己截然不同的人类。她不能用人类女人的份去他，因为她只不过是一只小鸟。

        晚上回到家里，她尽可能地让自己在忙碌之中――饭，洗碗，打扫，写作业，复习预习……若非如此，但凡有一分钟空闲，她都要忍不住去想顾惟，想他现在正在些什么，想他的边都围绕着什么人。这种想象是毫无绪的，同时也是不受控制的。消沉的云影将她牢牢笼罩其中，而姚月君的形象恰似一锐利的闪电，猝然穿透云层劈落在她的心田上。

        顾惟问她，在哪里？

        但是已经太迟了。琴声再度勾起苦涩，她到阵阵发闷，经过发酵的负面绪压得她快要不过气。

，在场没有穿校服的也不只她一个人。然而那副混血的貌，似乎生来就该成为万众瞩目的焦。她的一举一动都散发西方文明所特有的明朗与活力。卷曲的长发，饱满的双唇，一双深嵌在窝里的明眸犹如宝石般璀璨，仿佛随时随地都能洋溢亮晶晶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