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仲夏日之梦  （五）

        她把chou屉里的东西一样样地清理chu来：有铅笔橡pi之类的文ju；有一个裙zi上缀满彩se线tou的破布娃娃；还有一些女孩用的发卡和pi筋，都显得很旧。在这些零零散散的杂wu当中，只有一样东西稍微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张照片，她站在正中间，shen后坐着两个面目慈祥的老人，大概是她的祖父母。照片是在一个院zi里拍的，tingcu陋的院zi，看着像是乡xia，中国的乡xia。或许就是她的家乡。

        清空chou屉是为了把巧克力盒给放jin去，在那之后，那些杂wu也被她重新填回到剩余的空隙里。他百无聊赖地看着她合上chou屉，随kou问起她的母亲为什么不在家。

        “妈妈去工作了。”

        “周末也工作？”

        她diantou，侧shen坐到书桌前的椅zi上，跟他面对面坐着。

        “你总是一个人在家？”

        “嗯……妈妈傍晚回来。”

        这当然是无心之言，然而这句无心之言却瞬间煽动起他的邪念。不得不说的是，邪念和yu望其实并不相同。yu望产生得很简单。对于其中的绝大多数，他都不会付诸实践，而只把它们当zuo生理xing的扰乱，短暂的兴奋过后便会彻底抛诸脑后。但，邪念却截然不同。因为邪念不仅包han了yu望，同时更包han了实现这种yu望的手段。他zuo好了最坏的预想――她可以联合她的母亲敲诈他，他允许她们这么zuo。要钱，他可以给，只要她也交chu他想要的东西。

        这么想并不理xing，甚至带有些偏激。可一旦这个念tou在脑海中成了形，就再也挥之不去。他甚至gan到方才一度忘却了的东西，这会儿竟然在ku袋里发起re来。

        这不是他的错，他正chu1在发qing期。想起这件事的瞬间，他无意识地往床沿外挪chu一步。其实，这一步也不过是一两公分的距离。偏偏也正是这一两公分的距离，让他的膝盖轻轻地碰上了她的大tui。

        霎时间，他们两人都从这次意外的shenti接chu2中ti会到微妙而qiang烈的信号。

        她低垂着yan眸，有些紧张地nie住裙zi，大约是觉得这种反应太过刻意，便又扭tou整理起裙摆上的褶皱。这使他不禁思索起这样的表现到底是接受还是排斥，又或许，她只是觉得尴尬。

        倘若an照他的预想，无论她接受还是排斥都无关紧要，因为这不过是一次交易而已。可不知为何，在透过衣着gan受到她tui上的chu2gan以后，他突然又没法用这种浅薄的邪念去玷污她了。她的大tui也跟小tui一样，瘦得像是营养不良，但，它们十分结实，既结实又柔ruan。富有弹xing的肌肉被她不自觉地绷着，微微颤栗。他仿佛从这一小片chu2gan中ti会到一gu灼人的re度，当然，那或许只是他自己幻想chu来的re度。

        至少她没有后退，他几乎是自我安wei般地这么想到，不，岂止是没有后退，她竟然也向中间挪chu一dian――比他刚才挪得要少，但，却jin一步缩短了他们之间的距离。而这一举动也使得她的双tui真正地挨上了他。

        有那么两三秒钟，他完全gan受不到她，因为他的shen心已然沉浸在无法用言语描绘的喜悦当中。古往今来，人类所发明的绝大多数艺术就是为了刻画这一神妙的刹那――譬如qing诗，譬如qing歌，譬如aiqing小说，譬如舞蹈……可谓竭尽心力却又无法详述其万分之一。比如“ai神降临”这样的套话，他不知在多少名著中读到过，也一直觉得所谓的aiqing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如今亲shenti会到aiqing的瞬间，他却gan到这种修辞是何等的庸俗和乏味。aiqing，它怎么会降临？它应该永不落xia。它应该是在人yan不可望见的gao空中飘过的一片笑声，或者是铃声，或者是笛声，轻灵又悠扬，唤醒所有的生命和yu望。仅这一瞬间，他对世间万wu的ganchu2都被彻底刷新，一切的刺激都变成从未gan受过的刺激，一切的愿望都变成从未ti会过的愿望。

        这几秒钟过去以后，她的声音唤回了他：

        “你家也住在这附近吗？”

        “不，我住在学校宿舍。”

        很显然，这是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话题。不过更加明显的，是她的心思并非落在这类闲谈之上。他看得chu来，她想向他表达的是她自己本shen，如他亦然。

        “你觉得我是坏人吗？”

        她看着他的yan睛，脸se显得有些讶异，不过，很快就天真地摇了摇tou。这种天真使他突然腾起一gu恶作剧的心思。

        “如果我是的话，你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