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仲夏日之梦  （七）

        很显然，她没能从初次的xing行为中获取快gan。岂止是她，就连他自己也没觉得有多shuang。虽然she1了jing1，可是早xie的快gan甚至还比不上刚chajin来时的qiang烈。但无论如何，事qing已经结束了，不guan再zuo什么都已经是无力回天。他给她带来了糟糕的第一次，这一dian毫无疑问。

        “我很差吧？”

        她亲吻他的面颊，很笃定地摇了摇tou。

        后来，他们轮liu在浴室里洗过澡。

        他本以为卧室就已经够拥挤的了，可jin到浴室以后才知dao什么叫真正的拥挤不堪。淋浴紧挨着ma桶，连转个shen都得小心别碰着墙bi上的瓷砖。估计公寓的shuiguanzi正给中午的烈日晒得guntang，拧开冷shui阀，不经加re的自来shui倾泻xia来，gan觉跟ti温也差不太多。他站在老旧的花洒底xia，让qiang劲的shuiliu从touding直浇到脚底，意图洗去方才的挫败。

        照理说，这种挫败极有可能会在一颗可怜的chu1男心中留xia深刻的阴影。然而，不可思议的是，在这间简陋的浴室里冲着冷shui，他竟然没有丝毫阴沉的gan觉。浴室很窄，算不上亮堂，但，也不太昏暗。接近天花板的墙bi上斜开着一扇小窗，盛夏的天光就通过那个透明的方块洒落xia来。他仰望着光的通路，心神同蓝天上的云峰一起缓缓移动着。

        其实这个地方也不算很坏，他想。

        洗gan1净tou发，又接着洗过shenti。之后他没有ma上关掉淋浴，而是莫名地被拍碎在瓷砖上的shui珠xi引了视线。那些shui的微粒细小到不可查见，悬浮在空气中，在光线的折she1xia反映chu浅淡而mei丽的se彩。这么漫无边际地看了一会，一种极其充沛、极其丰富而又极其轻盈的满足打心底涌了上来。直到现在他都依然沉浸在难以置信却又妙不可言的qing绪当中。整个上午发生的一切都恍如梦境，他甚至想到这间浴室大约也会作为对于mei的印象，在往后的人生反反复复地jinru他的梦思。

        洗过澡，她为他们zuo了午饭。经过浴室里的平静，坐在餐桌前与她共餐时，他也不再觉得有哪里尴尬，反倒愈发地跟她像朋友似的熟悉起来。只不过比起朋友，他们的关系更多了一层谁也及不上的亲昵。唯一有些奇怪的，是她惊奇于他把筷zi用得很灵活，而他则称赞了她的中国菜zuo得很地dao。

        他就这么一直待在她的家里，直到xia午五dian半才离开。陪她午休的时候他用了第二个避孕套。这次cha了十来xia，明显不到二十，因为数到最后几次，鸡巴还是脱离控制早xie了。但是第二次比第一次的gan觉好了很多，也shuang了很多，她的jiaoyin与颤栗也充分说明了她喜huan自己给她带来的刺激。只是她仍旧没有gaochao，不用问，他能gan觉chu她的shenti反应。

        离开前，她在客厅和卧室四chu1翻找钥匙，说是要把他送到车站。他没有同意，自顾自地收拾好以后，很gan1脆地走chu了门外。

        “我不喜huan送别。”

        她看起来显得有些无措，手里抓着好不容易才翻chu来的钥匙，站在门kou怔怔地望着他。她大约没想过要这么简单地跟自己初次的xingai对象分别，可是，又无力更改他已经zuochu的决定。瞬间的意外过后，好像认命般垂xiayan睑。

        她是如此地眷恋着他，这使他不由得怀疑起自己的态度是否过于冷淡。说实在的，这绝非他的本意，他只是不习惯在几个小时nei就跟一个女孩变得亲密无间。他伸chu手抚摸她的tou发，想表现chu一dian柔qing，然而她只是一动不动，只有低垂的yan睑渐渐蓄满了泪shui。

        正是这一瞬间，他倏然觉察到她的心理——

        难dao她以为自己只是跟她chun风一度，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

        “我明天再来见你，好吗？”

        也不知她到底相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总之说完以后，她抬手抹去yan泪，在临走前为他送上了笑容。

        翌日，天气骤变。万里晴空转yan就xia起了瓢泼大雨。更不凑巧的是，雨是在他乘上列车以后才开始xia起来的，而且越xia越猛，越xia越大，等到列车jin站的时候，chu站kou已经挂着瀑布似的shui帘。车站的zhuzixia摆着一筐筐租借的雨伞，然而，人群只是一味地聚集在chukouchu1，伸长了脖zi，每张脸上都显chu一副焦虑的神se。

        这也难怪，只消看看那被狂风拼命掀动的雨幕，还有地上激起的澒蒙似雾的雨沫，就知dao一把伞gen本解决不了问题。他来到人群的背后观望片刻，旋即便打消了等chu租车的念tou。

        排队的人实在太多了，这个小地方又不怎么繁华，大街上十分钟才看得到一辆车，等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他的目的地并不算远，比起从宿舍门到校门，从上车到xia车的距离，那栋老式的公寓楼完全就是近在咫尺。那么，难dao要为这咫尺的路程耗费上更多的时间？……这些貌似合理的分析说服了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