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尧微微动了一，才迟疑着走过来。

柯尧嗫嚅着：“对不起，我错了。”

“……会。”

她才二十五岁，往后漫长的人生会怎么样？以她的工资在北京养两个人，就等于永远月光，永远存不钱，甚至现在又欠了外债，她没有父母亲戚可以依靠，没有后路可以退，这辈都这样了吗？只够吃饱穿却没有娱乐、没有上升、没有面、没有抗风险能力的人生。

柯尧呆呆地望着张扬。

“没有。”

张扬捂着脸大哭起来。

收拾完，她煮了两碗泡面，对缩在沙发角落里的人说：“过来吃饭吧。”声音平静无波。

短短几个月，她就变成了这样！

“知……”

似乎心有灵犀，柯尧突然问：“我能赚钱吗？”

张扬用布满血的睛盯着柯尧。

“灶台不能用了，以后饭用电磁炉，电磁炉会用吧。”

张扬看着这张自己深的脸，第一次觉得它面目可憎，她崩溃地低吼：“你不能门，不能工作，衣住行全是我赚钱，为什么连个饭这么简单的事你都能烧掉我八个月的工资！”

而始作俑者正蹑手蹑脚地靠过来，他摘罩，轻轻地说：“对不起。”

柯尧尾泛红，嘴唇微抿成一条，脸上有惶恐、有不安，还有讨好，他伸手想要抱张扬，却被张扬厌弃地推开，于是中的委屈更甚，像一只遭人抛弃的鸟。

张扬低声气求了很久，她这辈甚至没有这样求过自己的父母。最后，房东勉同意暂时不赶他们，但钱却是一份不能少，厨房也要等他们退租之后再装修。

“我、我想学手机上的，给你饭。”

房东走后，张扬失魂落魄地坐在一片狼藉的租屋，觉自己陷了一个无法醒来的噩梦，这段日发生的一切都荒诞可怖，她挣扎着想要些什么，想要自救，却为什么越陷越深？

张扬本拿不五万五，先给了两万。距离发工资还有半个月，她袋里只剩五百多块钱。

“是我的错。”

“以后饭要小心，锅要一直看着。”张扬想，电磁炉没有明火，过还会自动断电，应该不会再有危险了吧。她已经没有力气生气了，她也知责怪柯尧没有用，因为他不懂，他该死的什么都他妈的不懂。她现在满脑都是怎么赚钱。

“你不知。”张扬打断他的话，“你不知我为了带你回家花了多少钱，你不知租这个房花了多少钱，你不知我每个月赚多少钱，你不知你一把火烧了我多少钱。”她边说边抹泪，“你就是知，你也是知个数字，本不知这些数字代表什么。”

张扬看也没看他，嘲：“你想怎么赚钱。”

直到很晚，张扬的绪才渐渐平复。她一言不发地去收拾厨房，把该扔的扔掉，灶台坏了，以后只能用电磁炉饭，并且往后住在这里的每一天，她都要面对这个一半焦黑的、残破的厨房，它会一遍遍提醒自己的居住环境，并帮她回忆今天发生的所有事。

“你知什么是钱吗。”张扬咬着牙问。

第十六章

乎窒息。

“飞扬，我很害怕……”

“我不知。”

张扬机械式地咀嚼着：“他们今天有没有看到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