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节

一自我介绍，并对她表示谢。这样，二月底，我去了火车站街。

在后来的许多年里，我总是反复梦见那座房。那些梦大同小异，都是同一个梦的翻版，或是同一个主题的翻版。我走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看见了那座房。它坐落在一个我所陌生的城区里的一排房中。我继续往前走，困惑不解，因为我只熟悉那座房却对那个城区到陌生。然后，我突然想起我曾经见过那座房，但我想起的不是在我家乡火车站街上的那座房，而是在另外一个城市，另外一个国家。例如，我梦见在罗看见了那座房，但忆起的却是在伯尔尼曾经见过它。这样的梦中记忆，使我到很安。在另外一种环境里再看到那座房，对我来说并不像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与一位老朋友不期而遇那样令我到奇怪。我转向房走回去，我上楼梯，我要去，我门把手。

原来的那座老房和现在的新房一样，但只有四层楼。一楼用磨方石建造，上面三层用砖建造，带有用砂岩建造的凸窗间、阳台和窗框。屋和上楼都要走几步台阶，台阶宽上窄，两边是扶墙，上有铁扶手，扶手底端呈蜗状。门的两边都有圆，横梁两角卧着两个狮，俯视着火车站街。那个女人带我到院里洗手走的那个门是侧门。

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那座房。它在一排房中鹤立鸡群。我想，如果它再宽、再笨重一些的话，邻近的房就不得不被挤到一边去而为它让路了。我猜想，房里面有石膏花饰、交叉穹隆的平、东方式的长地毯和磨得锃亮的铜杆扶手。我想，在这样面的房里也应住着面的人。由于经过长年累月的火车烟的烟熏，房变黑了。于是，我对里面的面居民的想象也大打折扣，他们变成了怪里怪气的人，非聋即哑，非驼即瘸。

火车站街上的那座房，现在已经不在了，我不知什么时候什么原因被拆除的。我好多年没有回过家乡了。七十年代或八十年代新建的那座房是五层楼房，带有阁楼，木带凸窗间和阳台，粉刷得光亮。门铃很多，说明小套房很多。人们从这种公寓里搬搬，就像租用或退还一辆汽车一样。一楼现在是一家计算机店，以前那里是一家药店、一家日用品店和录像带租店。

如果我梦到在乡看见那座房，我的梦持续的时间便会更长些，或者此后我能更好地忆起它的细节。我开着车，看见那座房在我右边。我继续往前开，先是到困惑不解，为什么一座很显然属于城市街两旁的房会建在一块空旷地里呢？然后，我想起那座房我曾经见过，于是到双重的困惑不解。如果我要是想起在什么地方见过它的话，我就会调转车往回开。梦中的街总是没有人，我调转车，轮胎发刺耳的尖声。我以飞快的速度开回去，我害怕回去得太晚，于是开得更快了。然后，我看见了它。它的周围都是田地、油菜田、谷。行中的园及法国田园中的草香草。这里很平坦，最多有小山包，没有树木。天气晴朗，阳光灿烂，空气回，街得闪闪发光。一风火墙把那座房给隔开了，难以看清。那可能是一座房的风火墙。那座房不像火车站街的那座房那样黑，可窗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