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叔卖了二十几年的早，以前他卖的肉包，肉馅是最厚实的，后来他媳妇走了，他就站在家门，剁着脚直叹气，说没钱不行呀，包里的肉就渐渐少了，他把鸭肉剁成泥，当成肉卖，后来，里面的肉好像连鸭肉都不是了，村民们找他算账，失手把铺掀了，孙叔爬起来，反手就把那人打成骨折了医院，以前那个实诚的老板，好像永远见不着了。”

“诶

“你们要是我，也会这么。”孙志伟最后：“我们都穷疯了……你，你，还有你，谁不想拿了钱离开这个村？”

小盐巴抹了抹泪，哽咽：“我也没有很伤心，我就是想，怎么会这样呢？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家都变了？”

临走前，小盐巴面凶光举着菜刀对着孙志伟的挥了好几，幸好被白盼疾手快拦住了，但孙志伟的鼻还是遭了殃，挨了结结实实的一拳。

“孙叔――孙志伟跟换了个人一样。”

怎么像哄小猫呀？

小盐巴垂着脑袋，没有回他的话，只是一个劲的自言自语：“孙叔跟村长很像，他们一笑脸上就挂满了褶，邻里间要吵起架，大叔大婶就找村长，拉着他使劲倒酸，村长一抱怨都没有，就笑着听，大家都夸，脾气真好啊，这个村长，我们选对了。”

他懊恼得要命，松开的手不知往哪里放，只好傻傻地站着，窘迫：“对，对不起……”

白盼见他这副小媳妇的样，桃花一弯，戏谑：“这么大了还哭鼻？装得像个小可怜，跟你在田鸿光（村长）家凶巴巴的模样可相差大了。”

他收了伞，将雨珠抖落在地，旁的小孩完全没注意到这边的动作，依旧迈着木然地步往前走。

“我那时候太生气……”

白盼没有回答，只是轻轻顺着他的发旋安抚，直到小孩的绪逐渐稳定来，才：“舒服了？”

村民呆愣地看着，半天回不过神。

说完，他快意解脱的神，就像多年憋着的一恶气，终于在今天释放来。

小盐巴端详着孙志伟的脸，他看了很久，仿佛要把这张脸看透，然后转，从厨房里拿起一把菜刀。

第19章

白盼伸手，了他的脸颊，有一滴凉的落在指甲壳上：“怎么都哭了。”

还蛮听话。白盼笑了，了他的鼻：“乖。”

眠，等第二天尸抬走，不见为净，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了。

“别想了。”白盼把丢了魂的小孩勾了回来。

白盼叹：“以后不许拿刀，这是犯法的，知吗？”

小盐巴的肩膀被揽着，脚还有些发，他在村长家站的时间太长了，导致刚迈开脚时步如缚铅。

白盼的半边肩膀淋了雨，湿漉漉的汗衫黏腻地贴在肌肤上，不适极了。

他原本偏瘦，个又矮，明明俩人并排着走，却被生生瞧一形单影只的无助，像迷路的小兽。

了一夜的暴雨，大清早时终于转晴。

……

小盐巴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嗯。”

“嗯。”闷闷地哼了声，话刚，小盐巴的突然一僵，他是不是把脑袋埋白盼的膛里了？还抱着人家不唠唠叨叨不自知……

他们走村长家时，还淅淅沥沥的，现在连太阳都从乌云里钻了来，正式放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