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琳茹外貌柔可，说话也客客气气，在座的都是男人，不好谴责一个二十刚的小姑娘，便：“这里人烟稀少，又是山区，就算睡意阑珊，也要撑住，回来和大家集合了再说，一起行动才有保障啊。”

方琳茹走上前要抓她的胳膊，却被躲闪开。

说完，便收拾衣，一个一个睡袋踏了过去，路过辛海时，看见本就青灰惨败的脸孔浮上一层薄薄的冰渣，这种冰渣好像还在逐渐增多，企图覆盖住整个。

像死人一样。

“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

“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为什么你永远无法死去？

最后回来的是金冉冉，她掀开帐篷，到嘴边的话还未说开，便变了脸。

“好，谢谢你，我都记了。”方琳茹一边应答，一边环视帐篷：“冉冉没回来吗？”

金冉冉沉默着，本能地后退一步，转动珠，死死看着她，如果神是激光，现在方琳茹早被她穿一百上万次了。

方琳茹第一个迎了上去。

“你们睡小帐篷吧？”乔辉看着小盐巴，试图以温柔地、商量的语气说。

小盐巴了他细长的手指，心里兴了，便抬眸对乔辉：“好吧，我跟白盼一起。”

一滴冷汗顺势从额间，瞳孔剧烈的收缩，这是在极度恐惧的表现，她甚至连开说话都不到。

痛快倒了，明天说不定连爬都爬不起来，更别说在雪地里睡着，几个小时又活着回来的理。

笑容如同一朵苞待放的花儿，柔弱且不带攻击，看得冯智森心里，不顾旁人的目光，牵起她的手，安抚：“怎么会？你们俩以前不还是一个寝室的吗？”

“选择权在你手里。”乔辉摊手，一副随便你的态度。

谁都不愿睡小帐篷，谁心底都有不同的担忧。

“是啊。”方琳茹不动声把手缩了回来，笑了笑，笑容很淡，黑的眸里掺杂着显而易见的疏离。

金冉冉暗骂一声晦气，但比起和方琳茹独，她宁愿睡在辛海旁边，没有选择，也计较不了这么多了。

两人收拾完行李，抱着睡袋，哈着气，从宽大的帐篷挪到了狭小的帐篷里。

傍晚时，他们一共搭了两个帐篷，大帐篷能容纳七八个，小帐篷只能容纳两个，原本小帐篷打算给两个姑娘睡，但现在恐怕不需要了，金冉冉死活要住大帐篷里，叫喧着要是不如她愿，今晚谁都别想睡好。

方琳茹依旧笑嘻嘻的：“冉冉对我真好，我还以为她一直讨厌我呢。”

冯智森：“这不怕你事，找你去了吗？”

不同的是，刚一去，里面竟隐隐透着意，他觉得是因为自己和白盼挨得太近，所以才了

小盐巴知他在欺负自己哩，抿着嘴不吭声，还有些生气，垂脑袋想去玩白盼的手。

――为什么？！

“冉冉，你回来啦？”

“没什么。”金冉冉的绪没有崩溃，她努力让自己冷静来，然后装作冷冰冰的模样说：“让一让，我很累，想睡觉。”

乔辉的选择是带有有目的，年纪小，一声不响，但好说话，老实巴交，没有攻击，要牺牲，也是最容易牺牲的。

――为什么你还活着？

白盼冲他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