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刘狱得意洋洋地告诉自己曾经如何把夫人骗得团团转，可能潘十二永远都不会发现了吧。

“对不起――”他不断地说：“对不起――”

七日后，顾清岚被封印在清玉山上，后来官匪暴乱，常年有乱杀无辜，血成河是常态，从那个时候，清玉山开始雪，到了夏季都不曾停止，纷纷扬扬的大雪倾洒在清玉山里，仿佛在清洗上面留的血迹。

天师说：“你还是早作打算吧。”

天师叹：“我的意思是节哀顺变。”

潘十二常常自言自语，一个人坐着，神却往一旁空气瞄去，他看的不是飘忽的位置，而是固定的方向，不断小声嘀咕，仿佛旁有人在和他对话似的。

顾清岚死了，他弟弟才初中毕业，还未完全懂事，沪州的局势变得动不安，军阀里不老实的企图霸权，以前跟着顾清岚的自难保，沪州的理变得尤为混乱，手里有钱有权的，听到风声纷纷跑去邻城避难。

夫人大惊失，问他有什么解救的办法，天师中闪过一抹怜悯，：“夫人，令公旁的恶鬼是他的人吧？”

，刘狱劫持着他，本来就抢占着先机――

夫人找了很多医生，都查不什么病症，最后倒是碰到沪州浪儿来的天师，夫人也是病急乱投医，请了他为潘十二医治。

瘦到脱相以后，他反倒不怎么颓然了，起先，夫人是欣喜的，以为儿终于从阴霾中走了来，之后才发现不对――

见夫人面僵，动弹不得，天师看了在床上晕睡的潘十二一，：“我行不深，虽没有办法，但他边的恶鬼执念太深，留在世间恐怕造成动乱，可以将它暂时封印，以免造成误伤，但令公不仅遭受恶鬼侵，也被降术反噬，怕是时日不多。”

天师见了潘十二一面，摇直叹，说他恶鬼缠，又心存死念，怕是活不久了。

夫人犹如晴天霹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时间长了，清玉山变得不再适合人居住，清玉山

潘十二整个人都是呆滞的，群龙无首的沪州动不安，每日清晨在大街上饿死的尸越来越多，暴乱和抢杀时有发生，愧疚的觉像藤蔓似的将他包裹起来，半夜躺在床上，都会被噩梦惊醒，呆呆看着床铺，失落和膨胀涌上心。

天师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见到她这副躲避闪烁的样也有所了然，便：“我虽不知恶鬼如何死的，但它上的因果线的的确确牵向了您，夫人，母债偿……您造了什么孽，应得什么果，既然令公帮你还了，不如好好享受余生。”

夫人仿佛浑失去了力气，在床边，久久未能回过神来。

夫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大变。

第135章

夫人看得寒直竖，儿这副模样，不像好转了，倒像是患了什么神疾病，绪虽好上许多，神却极差，时间久了，便卧病在床，时而清醒，对着空气说话，说累了又迷迷糊糊睡过去，一睡就是半天。

不久之后，为了躲避伺机而动的仇人，顾家搬离了沪州。

夫人看儿神恍惚，心焦气躁，想要拉着他离开沪州避难，潘十二死活不愿意，每天的，都是吃一顿饿一顿，本就纤细的人，渐渐瘦得脱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