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一发，就可以打开大门了。

薛垣仰面躺在自己的血里。从这样的视角看去，天空得奇，开阔清明。

祁寒没有回去看那枚榴弹的来源——不用看也知是谁的。屈起的双猛一发力，形迅如矢，隐没在里。

画面突然变换，一双男人的手把他拖门，拖到一片肮脏的空地。

第二梯队的机群现在火墙上空，合着机|枪行第二轮地毯式轰炸。

看这样的势，夏长嬴是要把凤凰四号的中心区域夷为平地。

祁寒就地一，迅速转移到另一个击位置，准备再发一炮。

前方瓦砾堆积，烟卷着烈焰。祁寒单膝跪地，把火箭筒扛在肩上，调整瞄准镜中心的十字。

忽听“哧”的一声，一枚榴弹从后方来，隔着20多米的距离，无比准地命中了前两次轰击留的痕迹。

他知，那是母亲在为他整理行。他始终看不见她的脸，那张脸不是被双手遮挡着，就是覆盖在阴影。但他记得她的味。淡淡的，仙花的香味，若有若无的，一接近就散了。

「目标距离：15米。」

不，不仅是夷为平地，还要连地设施也全毁坏，让对手彻底痪，再也不可能有一反攻的力量。

他现在所在的击位有些远，但已经无法更接近了。

祁寒突然压低了重心，向旁边一个侧翻。

“砰！”

他试图用手住自己的腹。这样开膛破肚地躺着太难看，但他实在没有力气翻。

地掩的钢板并非厚度均匀，有一较为单薄，以便在必要时可以行由外突。他们这些受过特训的人都知那个特殊的位置，只要通过特定角度、用穿甲弹多次击，就可以开一个，而又不会损坏掩结构。

一发燃|烧|弹在他刚才的位置上起爆，弹的可燃迎着灼的风铺洒一地，被火一燎，瞬息便扯起了一卷天席地的火墙。一排弹透过火墙穿，激地面。

一声巨响乍起。若不是着防护耳罩，鼓膜将在这样大的声波中被震破。

他的运气比祁寒差了一，脚踝被一颗地面又反弹的弹击中，动作稍稍一滞，便被迎面飞来的

硝烟后面，现了一个直径约一米的森然。

一双女人的手在整理一个行，把许多他叫不名字的品一件一件放去，细细地排列整齐。那双手不时抬起，掩住女人低垂的面庞，指间有溢的渍，在灯光蜿蜒滴落。

肩受到巨大后坐力的同时，第一枚穿甲弹拖着一尾迹了去。

猩红的土地。

仙花的香气。

他被脚的东西一绊，跌倒在地上，前的泥土渗着新鲜的血。

以掩受损的程度判断，依靠密码打开大门是不可行的了。

在他后，一个人影无声无息倒了去，湍烈的风卷起飞扬的金发。

祁寒略略调整了一因震动而上扬的炮，紧接着了第二弹。

所有的画面与官在一刹那层层叠叠，又在一刹那烟消云散。

忆如年代久远的照片，一帧一帧从时光的罅隙里奇妙地延展。它们是来自过往的幽灵，带着空的睛，在没有时间的地方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