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

厚重的靴抬起，对着薛垣的腹重重踏。

薛垣忐忑地蹲，摸了摸祁涟的脸，是微微温的。暴徒们大概是把他当成了防腐标本，没有毁坏他。

这一招可谓恶毒至极：既能让薛垣痛苦不堪，又不会在他上留施|的痕迹。

被踩中的一瞬，薛垣忽地侧一闪，躲开了。

“……祁涟？”

如今“凤凰”全境都已战时紧急状态。这个节骨上，如果闹了节恶劣的打架事件，搞不好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薛垣慢慢地说：“刚才我不还手，是因为我打过你们，算是向你们歉了。但你们要是得寸尺，就别怪我不客气。”

薛垣后退了一步，望着那两个逐渐近的人影。

“这可真是上天的惊喜啊。”矮个活动着手指关节，“趁着这个好机会，我们来算算账怎么样？”

门外忽然有一束光照了来：“谁在里面？来，登记名字！”

个掏一双防尘鞋套，递给矮个：“用拳多不过瘾，踩他！不过小心一，可别死了。”

“吓唬谁呢你？”个冷笑，“凭你现在这个样，打得过我们两个？别梦了！好好跟我们求饶的话，我们心一好，兴许会放过你。”

随着这些话

“你要什么？”矮个直觉不对，警惕起来。

薛垣紧咬着唇，一言不发。

矮个接过去，套在军靴外面：“放心，包准叫他生不如死，这我最在行。”

“求饶的人，是因为有所顾忌。可我现在没有。”

“你跑来这里什么？”个狐疑地用手电晃了晃薛垣的脸，“这儿有你要的东西？”

这两个家伙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跟他打过架――或者说被他单方面殴打过的那两个倒霉。

“求饶吗……”薛垣中光芒隐动，灵无比的听觉已经捕捉到，走廊尽响起了宪兵独特的靴声。

矮个一脚踏空，几乎收势不住，踉跄了几才重新站稳，不由破怒骂：“你他……”

“我父亲疯了，我家被毁了，我弟弟不知怎么样了，我最好的朋友失踪了。我自己像条死狗一样被拖回来，光着给人看。”

剧痛沿着脊髓，电般蹿大脑。薛垣全的肌肉都起了痉挛，连呼也窒住了。

说着掏一条手帕，把右手的指关节层层包好，紧贴住薛垣小腹上的伤，猛力一捣。

却见薛垣一抬手，撕坏了自己上的病号服，又扯乱了绷带。

这声音有耳熟。

“现在打他不好吧？”个犹豫着，“毕竟是特殊时期，别风作案啊。”

矮个一松手，他就顺着墙倒在地上，痛苦地紧缩成一团。缓了许久，才大气来。

“哎哟嗳呦，看看这是谁？”一一矮两个人现在光线里，“这不是小玫瑰嘛？”

他过来的时候，看见宪兵队正在动巡逻。算算时间，应该快要到这里了。

陈在满地微腥的人造羊里，一动不动。

“现在的我，一不要脸，二不要命。你们说，我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怕什么，这地方是监控死角。”矮个毫不在乎，“只要得巧妙，别让人看来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