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文化衫，某宝从三十块一件到大几百一件不等，除了少数，基本质量都半斤八两，全看卖家怎么。李友谊买衣服从来不看那些所谓“外贸尾单”“清仓甩卖”“等品质”等等五花八门的文案，他只搜最低价。

费楠生觉得前这个面红耳赤手足无措的年轻人实在很像实验课上那些认真预习努力作，最后得个莫名其妙的数据的学生，只好勉为其难的迫自己找话题。

这会被费楠生提起来，他意识的拉起衣摆往上提，看见上面印了一连串的艺术字母“cestvia”无论是分开还是连起来，他都很陌生。

至于上面印了什么，李友谊完全没有研究过。

他今天穿的就是韩骞鄙视到极的那种一百块能买好几打的厚外套，某宝荣誉品，黑底红字，双十一打折时挑着便宜买的。

韩骞嘿嘿一笑：“我说吧，这俩人绝。只有费楠生能受得了李友谊那个木，也只有李友谊能碰上费楠生这样的还不偷奸耍。”

然而这并不是他专长，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发现对方穿的文化衫，费楠生终于觉得自己找到话题了：“你衣服上的是法文么？”

准确来说也不叫拉扯，而是李友谊手足无措的围着费楠生和一个箱打转。陈峰踩了刹车，放慢车速一路无声无息的趟过去。几十米的功夫够俩人看清楚怎么回事了。

费楠生虽然在资本主义国家生活了十几年，但芯还是个红苗正的社会主义青年，完全不能适应凡事有人帮忙伺候的日，什么事都讲究亲力亲为；而李友谊一贯向木讷，几次人助理都被打了回票，这会以为自己又被嫌弃，于是急得满是汗。

李友谊：“啊？”

这人老实过，他发现自己今天自己工作的容已经被服务对象完了，意识的就觉得自己又要被嫌弃了，整个人都开始耷拉起来。

于是两个呆的第一次见面，在还算是洽的氛围中度过了。

韩骞一脸得意，等陈峰把车停来，刷一拉开了车门。他才探个，就听见费楠生史无前例的用嚷嚷的声音对他嚷：“你快来跟友谊解释，我自己拿箱是因为我拿得动，而不是我嫌弃他！”

于是印了这么个四不像。

然而费楠生这种书呆和李友谊这样的呆愣货都不会明白其中的原由。费楠生把原本想要转移李友谊注意力的这一目的抛到了脑后，一门心思想要搞清楚这衣服上想表达的是什么，而李友谊，嗯，他什么都没想，就听费楠生在那边冒一连串的猜想都够他懵圈了。

费楠生看他终于能转移注意力了，觉得自己找对了方向，于是再接再厉：“我觉得应该是法语。但是……”费楠生看着上面龙飞凤舞的字默念了几遍，“好像又不对，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不能往西班牙语那边走。”

韩骞坐车来的时候，老远就看见宿舍楼门有两个人在拉扯。

这种大路货想要赚钱的商家，光考虑怎么节省人工材料加工费等等就够心了，自然不会去费心研究上面印的文字，反正什么时髦印什么，不理解不明白也没关系，依葫芦画瓢，有东西印上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