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着的很薄，尾压长而好看的弧度，看桌面看得特别认真。

他哀怨得太明显，盛望莫名有种抢了他兄弟的愧疚，尽这愧疚狗屁不通，他还是解释：“真的没什么，尴尬的事。”

早上买的时候可乐罐外还结了一层白霜。两节课过去，霜已经化成了，在桌肚里湿了一大

“你差不多行了。”江添压低嗓，在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终于自暴自弃，跟着笑起来。

“问班长这事的时候，我跟你还不太对付。”盛望半开玩笑地说，“这不是怕你看我不，偷偷搞夜袭嘛。谁能想到……”

江添是他在附中认识的，最特别的一个人。

“那还打算申请么？”盛望又问。

江添咳了一声，转回来时已经正了神，只有尾还余留一丝笑意。

如果非要加个定义，那就只有“特别”了。

江添扫过桌上未收的表格说，忽然问他：“为什么想住宿？”

“尴尬？”天扬忍不住说：“尴尬的事笑成这样，你们有毒吧。”

“别笑了。”江添曲着指敲了一他的手背。

盛望倏然回神，愣了一说：“不了吧，没想到新的申请理由。”

“跟你没关系。”他说。

江添听着，片刻后了。

江添当即把笔放了。

这次江添没有立刻回答，他垂眸看着表格，桌上那支黑笔不知何时回到了指间，他指挑了一，笔倏忽转了个圈。

“那你还打算申请么？”

“嗯。”江添应了一声。

“是是是，剧毒。”盛望打发了他，又转回。

在其他更为私人的地方，在试卷和专题之外的生活中，同学和老师统统不存在，但江添在。

李誉觉自己好像搞了件大事，小跑着溜走了。

过了好半天，他说：“之后应该还是要填的。”

这才过了多久，江添居然成了他在附中关系最好的人。

“槽？你俩嘛呢怎么也不带个我？”他第一次看见江添偏着笑得停不来，有新奇，更多的是惊疑不定。

教室里不知谁开了半扇玻璃窗，风带着残余暑气溜来，炽烈闷。盛望忽然觉得有渴，他低从桌肚里掏一罐可乐，掰开拉环喝了一。

天扬一脸懵，也不知后座两个人怎么突然就笑崩了。

盛望突然觉得有好笑。他抿紧嘴唇表严肃地绷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绷住，扶着椅背就开始闷笑。

盛望抬起弯弯的笑，看见江添徘徊在笑与不笑的边缘，于是他更停不来了。

局外人一走，氛围顿时更微妙了。过了好半晌，盛望朝江添手里一瞥说：“你要填表格么？”

他这动作几乎是条件反的，跟之前盛望的反应如一辙。

天扬一脸委屈地坐了回去，叹时光飞逝是人非，十几年的发小交说变就变了。

“你呢？”盛望问，“你也是很早以前问的班长？”

他笑着说话的样清净，眉间是飞扬的少年气，像鸟雀跃在夏日林梢，总能让人跟着变得明亮和煦起来。

也不对，用关系好形容其实不太准确。天扬跟他说话更多，玩笑更多，闹起来肆无忌惮，更接近于传统意义上的关系好，但那是在学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