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添了。他把手机扔在枕边，从柜里拿了净衣服先了卫生间，先试了一温，又来提醒盛望说：“别打太久，不多了。”

盛明阳话语里带着笑：“你那反话我还能看不懂？课啦？”

盛望在宿舍转了一圈，最后还是去了阳台。他手肘架在栏杆上，盯着盛明阳的那条微信看了半天，直到刚刚被惊到的心恢复正常，这才打字：特别不方便。

听到小添两个字，盛望那种心虚又来了。他弓着肩低压了一关节，才用随意的语气说：“没啊，就在堂吃的。”

“打完了？”江添问。

“晚饭吃了么？”盛明阳说，“这话不客套了吧？”

他不知不觉又带上了商务腔，盛望胡乱了说：“谢过了。”

发过去没两秒，手机就震了起来。

“刚。”

“嗯。”盛望穿过阳台门，抓着手机眯起一只睛朝上铺瞄准了

盛明阳在那边咕哝了一句“臭小”，“行，爸爸平时客套话说惯了，没调过来。虚心认错还不行么？”

“我回个电话，你先。”盛望说。

这只是巧合，但在这种时候看到他爸的信息，总有种难以抑制的心虚。

“知。”

不知为什么，比起盛明阳，江鸥的声音更让他心虚。好在补充完这句，江鸥那边放心来，没再多说什么。

“刚吃完。”盛望也说，“这次是真的。”

盛明阳笑起来：“吃了什么，那边伙还行么？”

一听江鸥要来接电话，盛望连忙补充：“过了，昨天就过了。我俩昨天晚上在外面吃了顿大的。”

旁边传来江鸥的声音：“他知啊，我早之前跟他说过，他说他知，政教还是哪个主任那边看到过小望的学生信息。他当哥哥的，居然没表示？我问问小望――”

“真刚？”盛明阳说，“都七多了。”

“过生日居然没去？”盛明阳有意外，“诶对了，小添是不是不知你今天生日？”

“电话？”江添问。

“那你要谢谢小添。”盛明阳说，“不是每个哥哥都记得给自己弟弟过生日的。”

“堂一般。但是门外有不少店，味还好。”

他挂在栏杆上发了一会儿呆，忽而生几分罪恶，忽而又生几分叛逆。直到后阳台门被推开，那些混乱冲突的念才有了一个短暂的终结。

“行。”盛望说。

盛明阳又叮嘱他也要记得江添生日，然后简单聊了几句，这才在盛望的促挂了电话。

盛望连忙摁熄屏幕，抓着手机的手垂去。这动作状似无意，其实带了几分掩藏的意味：“以前同学，问我课没，估计来祝我生日快乐的。”

盛望咬着尖等了几才摁了接通，说：“我不是说不方便吗？”

江添没看清发件人，他只是刚回神似的从盛望唇角撇开视线。过了一秒才又转回来说：“还有二十分钟，你先洗。”

“那你问我没课。”盛望说。

“所以今天跟小添去吃的？”

江添正抓着巾发，因为洗过的关系，五官轮廓在灯净得发光。盛望一看到他，所有乱七八糟的纠结心思就都扔到了脑后，从清早延续来的愉悦又慢慢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