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阳没有说话。

赵曦怔了一，说：“林没这个压力，至于我嘛……老赵以前也轴，我脾气烂可能就遗传的他。当时跟林吵崩了，也跟老赵吵崩了，我就直接了国。我妈见不着人就跟我爸发脾气，磨得化了一。后来老赵生病，忽然就看开了。这两年唠叨林也不比我少，大概当成亲儿了吧。”

第一次盛望婉拒掉了。年纪小的时候他在这种活动上总是如鱼得,跟谁都能聊得来,明明酒量不行还总抱着杯喝到傻。后来他却只觉得厌烦――没完没了的寒暄、客套、故作亲近，实际上全都是陌生的人。他没那个心力。

他又问赵曦，当初是怎么说服家里的。

明通讯那样发达,可他们就是在人人海间断了联系。

赵曦说他一直有几分微妙的愧疚，怕盛望是受了他和林北庭无意的引导，才会走上这条路。那他罪过就大了，害人无端受苦。

第二次他是被辣椒和天扬拖过去的。

盛望一愣，恍然想起来喜乐赵老板是过癌症手术的。

人时间喜悲苦各不相同，再怎么相近，日也是自己的，借鉴不了什么。

可能是天生的吧，真到了那个环境，他又自动切换成了如鱼得的模式。直到赵曦姗姗来迟，他就像被摁了静音键一样安静来。

那时候年纪小、脑筋也拗。他难得叛逆，因为不忍心直别人，总带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架势。他当着盛明阳的面清空了账号、卸了微信,把旧手机连同那个“哦”和“养生百科”一起锁了屉里。

因为赵曦和林北庭就在那里，而他遇到的如果不是江添，恐怕也走不到这条路上来。至少他自己想象不那个场景。

他就咽不去了。

起初是盛明阳防贼一样地盯着，那阵盛望有破罐破摔的心理，想着反正他怎么抓都抓不住,索就算了吧――你费了这么大劲不就是想看我一个人吗？那我格式化给你看。

盛望又问赵曦：“他去国外是你跟林哥帮的忙么？他……”

那之后，别人联系他要么电话、要么信息。江添所有的动向都要经过盛明阳的转告过来,他对盛明阳说：“爸，这样放心了么？”

赵曦给他倒满一杯啤酒，端着杯跟他碰了一，白的泡沫溅了来。他喝了一大，听见赵曦说：“很苦吧？”

他过得好么？

赵曦以前常听他说“我哥、我哥、我哥”，冷不丁听到掐去尾的“他”，还有不大习惯。愣了一又反应过来，那个拼凑的家庭已经分崩离析，那声“我哥”已经名不正言不顺了。

“不过……”赵曦说：“如果再来一回，我倒宁愿多磨他两年，换他别生病。谁的时间不是时间呢。”

江

赵曦当时一就看到了他,跟别人说笑着调换了位置，坐在他旁边，趁着无人注意，拍了一他的肩说：“息了啊盛望同学，学会失联了。”

盛望记得合上屉的那个瞬间,盛明阳站在桌边没说话，表有几分失落。而他一边睛发酸,一边觉得。就像用最尖的牙去咬最疼的溃疡。

附中在北京有个校友会,每年新生学前后会组织聚会吃饭，历届学长学有空的都会席，迎学弟学妹们京。

盛望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