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陆。”没有告别，穆清却又叫了一遍陆离的昵称。

穆清看了两秒放在方向盘上的自己的手，这才看向坐在自己侧的少年。

大门响起的铃声还把陆离吓了一大。

穆清缓缓说：“我十二月初大概就能回来。”

何止双手空空，陆离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悬在空中似的，说不的忐忑和难受。

“这期间要是有什么事，你可以找苏宸。”

睡了一觉依旧神不振的陆离坐在桌边，发现自己剧本也看不去，习题册也写不去，整个脑里混混沌沌全是些模糊的思绪在东奔西走。

两个人借着聊到了林奇，又扩展开来聊到了其他导演。

陆离看不清穆清的表，可他也顾不上思考了。

阴郁，诡异还相当黑幽默。”

陆离跑到车窗边上，没没脑地说：“在国好好照顾自己，还有，路上注意安全。”

“嗯，那晚安了。”穆清轻声应了少年笨拙的关心。

穆清已经发现了，面对陆离，他似乎真的很容易展现笑容。

陆离都没法回想自己昨晚都梦到了些什么。

穆清抬望着夜灯陆离一双闪动着光的，对着陆离浮现了一个笑容。

他梦遗了。

楼开了门，陆离从快递员手里接过了个大包裹，一个署名给他的包裹。

陆离有惊讶于穆清忽然告诉自己这个消息，压复杂的绪，陆离回应：“这样啊，那真是恭喜了。”

陆离继续讷讷回应：“哦，好，穆哥你也是。”

光线暗淡的封闭空间里，陆离看不清穆清的脸，只看一双工笔画般线条畅的。

都是专业演员，都为了研究影视阅片无数，破除了最开始尴尬的沉默，气氛竟然越来越好，陆离只觉相谈甚的觉，等车停到了家门，竟然有种意犹未尽的觉，都有舍不得车了。

穆清温声回应：“回去吧，这几天辛苦了，好好休息。”

陆离打开包裹，看到里面是导演林奇所有电影的原版dvd碟，甚至包括1977年的。

“嗯？”陆离望向穆清。

结果穆清的那句“晚安”并没有派上什么用场，回家之后，陆离又失眠了半宿。

寄件人是穆清。

等了车，朝家门走了几步，陆离猛地转过，却看到穆清还没有发动轿车，正透过降玻璃的车窗望着自己。

“哦，好，谢谢穆哥关心。”陆离只能意识的礼貌回应。

幸好老爸门上班去了，老妈也门逛街去了，陆离立刻贼般的洗了床单被套和。

“我明天就要去国拍了。”

穆清那清冽的声音里似乎隐藏着某些绪、某些讯息，可是太过晦暗和隐秘，陆离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可等他再仔细去琢磨，又发现双手空空。

等到终于好不容易睡，第二天醒来的陆离更崩溃了。

陆离坐在一地的dvd碟边

大抵真的是夜太深，而封闭空间里的氧气太有限，陆离突如其来地有些茫然，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脏随着穆清的话语而慢慢蜷缩起来。

明明已经疲惫到不行，可脑里奔腾的思绪本停歇不住，真应了一句心猿意驰千里、浪蝶狂蜂闹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