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实在看不得佟心甘这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他决定先不整鸡汤了，直接开门见山：

“那，心甘宝贝啊，你想演警官2这个角吗？”

事实还真是，即使在之后，佟心甘也没有红。

可能他就是没有红的命吧。

“你怎么不可能了？佟心甘，我跟你说，你就是太没自信，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别人怎么可能看到你的闪光？”

现在，坐在对面的这个少年，和他从同一个剧组来如今却声名鹊起的少年，望着他，慢慢收敛了之前的恶趣味，脸上是与年龄不符的沉着，少年一本正经地对他说：

不谈穆清，让许茹素迎来第二，红了苏宸红了陆离，这红利分到佟心甘这里，就所剩无几了。

他演的四皇戏份不多不少，理说作为一个最后夺嫡成功上位称帝的角，应该是让人前一亮的，佟心甘也自问演得尽心尽力，可在播后，网上对他的讨论度偏偏不，会提到他，但不会专门甚至单独提到他。

“其实还真不是什么大制作，导演就是这编剧，对，我们谁之前都没听说过，人家第一次在国拍电影。整电影的总投资不会超过四千万，少得可怜，估计一半的制作费都得给男主角。男一号嘛，定的周魏，虽然刚拿了华门奖，可大陆电影奖项的金量我们心知肚明，周魏他也压也没红过；男二号是我，拍了两电视剧都不是主角，一次拍电影，等我现在度去了估计也没多少人记得我。总之就是这么一不堪目的班，本没多少人想这种草台班，我来找你也是因为你不红啊，红的话肯定请不起。我就问你了，男三号你想演吗？想演你就能上。”

当他的怀疑和期待真的从陆离的中成真之后，佟心甘的第一反应是否认：“我怎么可能呢，像我这样没名气的演员，哪有机会参演电影呢？”

陆离望着佟心甘，恶作剧般地将佟心甘从上到地打量着，就是不肯说话，直到隐隐猜到了什么的佟心甘面上越来越不淡定，几乎都想伸手打一陆离了，陆离这才慢悠悠开：

示，理智又觉得不可能，顿了会，佟心甘诚实说：“比起警官1，其实我更喜警官2，这个角虽然格暴躁、行事更有些暴戾，可他的童年经历令人痛惜，整个人非常饱满而鲜活，是几个主要角里最接地气的，非常真实。”

可我就是没自信啊。

佟心甘意识重复了一遍自己刚刚说过的话。

佟心甘莫不心酸地想，你看，当你这个年纪比我小资历也比我浅的小孩当着面批评我的时候，我也没有恼羞成怒啊。

“……啊，我？”

佟心甘已经在漫长的演艺生涯中渐渐接收了这个事实。事实上，在他的职业生涯中，和他一样有演技（这可能是他唯一的自信）肯努力却怎么都不红的演员，佟心甘遇到过不少，可这些人都在意识到娱乐圈的浮华与他们无关后，都渐次黯然退场了，只有佟心甘，还持到了现在，到现在年纪不小、名气不大，与年龄与日俱增的还有在圈中地位的尴尬。

到后来，佟心甘已经不知自己在持什么了。他其实已经不指望自己能成功了，可演戏是他人生挚，持只于和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