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墓地还没那么贵，可说到拿几千块来买墓地，那个胡香就有儿不乐意。那意思虽然没说不买，可就挑剔郝亮找的都是贵的地方。

大家一开始都不知郝兵是谁。互相介绍了一，这几个生意人立刻对郝兵和刘素另相看了。虽然他们也都是最买卖的，在镇上也算有面有钱。可说白了就是摊大了一些，有店面有库房，手有几个劳力。蔬菜肉什么的批发商怎么跟买国营工厂的公司大老板比，即便他们将来也可能把蔬菜批发搞得更大，但目前毕竟还差着很多。

这个问题黄老太太和黄民都没糊涂。告诉胡香，黄大龙的坟埋的好，对她肚里的孩将来有大大的好。听这个，胡香老大不乐意地甩了一句“反正你们家的事儿。我一个外人也不用问我。怎么办怎么办。”然后就到二楼看电视去了。

郝亮是跑前跑后的办事，虽然捞不到丈母娘一句好甚至一个神，但他知自己这都是为了媳妇儿。黄大龙多不是东西，对自己媳妇儿也是好的。

因为黄家人少，又都是靠郝家人在支撑的关系，所以黄民决定还是三天起灵。所以从人没的那天算起，第三天就得去火葬场。

黄民本来心里就没什么底了，再看胡香这样，心里就更虚。本来他还想着，拿大儿的存折里的钱来买墓地，可一想到胡香肚里那个万一不是儿

另一个人在桌底踢了他一脚：“你喝多了吧？胡说八呢。”

他们家有一个一来就让所有人没面的胡香在。黄大龙生意上的那几个人还都认识她是没什么说的。可左邻右舍就不行了。有两个婶觉得这么也太难看了，就仗着跟黄家几十年的老相识，劝了黄老太太两句。可黄老太太真就跟中邪了一样，谁一跟他说胡香不好，见不得人，她就跟谁发火。得本来能办得圆满的事儿，好悬没打起来。

这让郝兵和刘素皱眉不止。就算他们本不院儿，只是在灵棚边上帮忙，可里面的动静也听得到啊。中午吃饭的时候，郝兵面请黄大龙几个生意上的朋友到街上的馆吃饭。算上刘素和郝兵自己一共才十个人，坐了满满一桌。

这踢他那人不了。“大脑袋，你是不是找呢？我跟那娘们儿可没关系，你别把屎盔我往上扣！”

其他人赶紧劝合着。可即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郝兵和刘素也猜到了大概。可能那个孩，真的不是黄大龙的。不然胡香的态度也不能这么淡定。哭虽然也哭了两声，但哭和悲的差距还有儿大。

那老板就不乐意了：“咋的？我哪儿胡说了？好像你跟她没关系似的。仨月前她还不跟你乎了一回吗？诶，那孩不会是你小的吧？”

一旦确认了份地位，交谈的方式就有所改变了。不能说是奉承，但吃饭聊天，郝兵也就成了真正的主人家。一杯酒肚，什么话就都说来了。而郝兵也是有意识地去询问那个胡香的事儿。其中一个专营鲜的老板就摆了摆手：“那娘们儿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说啊，本就不如黄嫂好。不会说话至少不烦啊！而且把黄哥家那么刁的老太太都能伺候十来年，这上哪儿找这个媳妇儿去。胡香，呵呵，我都怀疑他肚里是谁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