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发昏，倒在裴聿的肩膀上，额贴着那块被他哭湿的衣料，低声说：“你和你妈这些年过得很不容易吧。”

“你才傻呢。”徐涓不不愿地反驳了一句。

“但他是急病，刚一发作人就倒了，送到医院没抢救过来。那年我十岁，某一天放学回家，看见我妈坐在客厅里哭，我问她，爸爸呢，她说爸爸走了，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

亲他的额，又说：“别哭了，父母早晚会离开我们，迟早会有这一天，你别太难过。”

然后，裴聿换了个姿势，空一只手去拿纸巾，重新帮徐涓脸。

裴聿愣了。

裴聿的吻严肃起来，两手住徐涓的脑袋，把他从自己怀里推了来。

徐涓了，呼声微弱，艰难地了气。

“……”

徐涓听话地不哭了，但心低落，开心不起来。

裴聿说话的腔调总是很克制，但讲起这件事，难免带上几分跨越时光的伤：“当时我不太明白，很难相信我爸突然就……我以为他和我妈离婚了，把我妈一个人抛在家里，不要她了。因为我们班有个小女孩就是这样，她妈妈单独抚养她，所以我很怕我妈伤心，我说没关系，你不要怕，我会帮你家务的，你不要害怕……我妈抱着我哭了一晚上，就像我现在抱你一样，她把我抱怀里，她说，裴聿，你以后没有爸爸了，你要好好长大，别让我担心。”

“……”

“我发现你好像傻。”裴聿说，“动不动就哭得像个傻一样，平时怎么看着那么机灵？你的机灵劲儿是不是都用在琢磨怎么坑人上了？为什么不知哄一哄自己？”

徐涓刚收住的泪又涌了来，他紧紧抱住裴聿，听裴聿在他耳边说：“所以我规规矩矩地长大了，好好学习，听我妈的话，能不犯错就不犯错，我怕她伤心。但我妈比我想得开，人就得想开，否则日怎么过？总不能天天以泪洗面，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你却还得不停往前走。……不要哭了，徐涓，你不是小孩了。”

裴聿：“……”

裴聿不兴，手里的纸巾成了凶，在他脸上一通乱，徐涓的鼻都被歪了，猪似的往上翘，稽又可怜，裴聿这才满意：“不许哭了，哭得真丑。”

徐涓睛通红，嗓音也闷闷的，腔调却清晰：“我真的很喜你，想和你一起好好生活，组建一个我们自己的家庭。我以前觉得，应该是很浪漫的东西，轰轰烈烈，惊天动地。现在不这么想了，我只想和我喜的人一起过日，在我难过的时候，他能安我，他难过的时候，我也会当他的依靠，我不会让他失去我，我

徐涓重复一遍：“要不你就和我结婚吧，你妈妈一把年纪了，你别再惹她不兴了，听她的话，早结婚早安稳。”

“……”徐涓一顿，大着胆说，“早结婚好，和我结婚行吗？”

裴聿说没有：“还好，我姑妈很照顾我们，我上学时领了很多奖学金，毕业后工作也顺利。我妈现在过得好的，只是不放心我，她希望我早结婚。”

裴聿给他讲自己以前的事：“我爸在我上小学时过世了，也是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