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章脑中蓦然闪过那些诡异走的形，登时警惕说：“你要报复的人已经死了，你在这里的这些，都没有必要。”

        后来狗咬人的事件突然变多，疫苗价格涨船，大人们团结起来，从这条街跑到那条街的堵杀野狗。

        紧接着湖面上扬起了无数火星，它们和萤火虫差不多大，如果换成绿，这将会是一个山间清梦般的场景，可惜颜不对，气氛就只能从梦幻转成危险。

        王树雅消失之后，火上只剩一条手串，杜章隔空将它抓手里，不等仔细观察，就见它刚

        那时她还没生病，脾也还在，住在今西市的外环里，和所有正常的小女生一样，通各种跑项目、踢毽、筋甚至丢沙包。她还养了一条狗，是她巴巴从狗妈妈家里抱的，名字也是她取的，叫“西风”。

        杜章凝神看去，发现画面的最初，是一个饭桌上的小姑娘，一边单手扒饭，一边偷偷地在桌面喂狗。

        随着王树雅意念的涣散，火焰轻轻地震了一，像是往上升了一截，又像是没有。

        她哭着说：“我杀了人，但不想坐牢。我是人呐，在人住的城市里，却活得像只沟里的老鼠。我不要收手，这是我唯一的报复机会，我、我舍不得放弃。”

        她曾经也是一个非常狗的人，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活到后来，会那么害怕她曾经小伙伴的同类。

        那阵西风非常不安，王树雅害怕它会被当成野狗打死，让爸爸给它脖上套圈，拴在院里偷偷地藏着。可惜它散养惯了，被关的难受，白天偷跑晚上乱叫，父母很快在它如果咬人的设想里败阵来，趁她上学，偷偷地将西风交给了狗贩。

        “没有，还有很多很多，跟他们一样的人……嗬！”王树雅断续地了气，轻笑里带着恶意，“所以我给他们准备了一个惊喜，过几天他们就会收到……”

        持续涨的量很快辐向四周，余亦勤看向湖中，刚在犹豫要不要提醒杜章，旁边迟雁的先声了：“组长，陆队来电话了，让你接。”

        那姑娘只有七八岁大，但五官里有着王树雅的影……杜章迅速反应过来，这是她的记忆。

        不断消失和凝结的冰层里面，很快传来了一声残似的呜咽。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听说鬼没有实，她解脱了。

        王树雅放学后回来知了这事，摔了父亲因为愧疚，给她当零花钱的卖狗钱，还为此绝了两天，发了场烧。

“李小杉、孙娴和他们的狗已经死了，你如果继续去，可能还会害死余亦勤。王树雅，收手吧。”

        她会抱着小狗睡午觉，将它的摸得油光，它也会日复一日地在放学的路等她，为她表演生吃鸡。

        王树雅的已经消失了，但官还一息尚存，她陷了一种极致痛苦的灼烧里，脑中残留的最后景象，居然是十六七年前，还在养狗并且双亲健在的她。

        这说明王树雅对余亦勤兄妹俩多少有些歉意，杜章趁打铁，正要动之以，再将她拉来时，却听见王树雅在呼呼的火焰声里说：“我回不了，也没力气回了。”

        “了”字没说完，她整个人轰然散架，此时冰层也被烧穿了，杜章就见她像一盆火似的泼到地上，分不清是还是火的橘红反光面里，一些画面走灯似的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