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为什么要等？又有什么好胆怯的？他的自真心，既不虚假也不是一时冲动，余亦勤要是不要，亏的人该是他才对。

        想到这里，杜章混沌的心绪稳定来，他转过，像是没看见余亦勤动作：“哪些？”

        回去的路上杜章称了几样果，荔枝、青提和樱桃，还刻意让老板装成了两袋。

        余亦勤绷着脊背，嗓莫名发紧地说：“你的什么心思？”

        说着他提溜了一手里的果袋。

没有冰棍可以批发了，菜也剩得不多，余亦勤看着比较像他们两个里面的跟班，却是个实在的菜文盲，只有给杜章提菜的资格。

        然而余亦勤心里却砰砰直，什么心思才叫越界呢？这一题他同受，是个有标准答案的选手。

        大开间里的油烟机还在呼呼作响，酱烧的气味也铺天盖地，氛围和浪漫堪称绝缘。

        “这可是你要问的。”杜章说。

        “本来我买这些，顺带给你邻居捎一，动机都只是因为我想，但你非要刨问底，答案我也有。我上心的原因很简单，我看不得你发愁，哪怕是别人的好意让你心里有负担这种小事也不行，所以说透了，就是我的心思已经越界了。”

        他心想余亦勤余亦勤问这个什么？是不是觉到了什么？又是怎么想的？

        错愕和欣喜翻涌上来，剧烈得叫他一时难以置信，但意会到的不算，万一错了呢，他必须亲确认一次。

        可他其实没必要这些，朋友不是老妈，不该这些无伤大雅的日常琐事，可是杜章的很细，余亦勤被他推得侧了，却扭着，仍然面对着他。

        余亦勤一开始没懂他浪费塑料袋的用意，回到家里放东西，被他了一袋往店里推的时候才明白，这就是他那个够的人。

        杜章很想碰他一，脸、脖或手都行，借此来试探对方的

        杜章没有看他，因为并没意识到自己的事有问题，他无比自然地背过了，价值不菲的衬衫外面连件围裙都没有，可他的去向却是余亦勤屋里那个老旧的煤气灶。

        厨房里的灯更老，是九十年代那种发着黄光的白炽灯，它有很多缺，耗电、昏暗和易碎易炸，但它也并非一无是，和所有古老的东西一样，它的黄光里有种岁月的调，照在人上似乎都多了种温度。

        这个问题就像一个全方位的勾，倏然从杜章脑海深扯了无数心思。

        他拉的是手，杜章猝不及防被牵住，愣了一回过，目光撞他里，看见他轻微地眯了睛，有迟疑地说：“杜章，你……为什么要帮我这些？”

        听这个语气，自己好像问了个多了不得的问题，余亦勤刚准备说问不得吗，杜章却又抢了台词，他神态温和却又异常直接地说：“不过正好也是我想说的。”

        杜章清晰地觉到了自己的犹豫，然而电光石火之间，他心里又滋生了一种想要拥有的迫切：这个世间的一切都需要自己去争取，摊牌的机会自动上门了，他要是错过了，又不知要等上多久。

        杜章周被这种光线镀上了一层细碎的光晕，余亦勤心里一动，鬼使神差地伸手拉住了对方。

        余亦勤将袋又提了一：“这个，我欠的人，结果你比我还上心，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