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黑叹了气：“他生前被割了手指，找手指的执念太深，送不走，所以需要你帮一把。”

        黑黑继续说：“这位旧友今晚会过来一趟，不知留不留这吃晚饭，先预定酒店的外卖吧。”

        徐放的视线又回到画作上，手指细微的颤抖，声音低似自语：“这委托，我接。”

        越是古董的鬼，修补难度越。

        祁野自黑黑走后就没怎么睡，此刻睁着一双，看晨岚中存在渐渐变弱的黑黑。

        祁野无语，看向那张白狐面，心你有脸吗？

        ……

        “他还活着呢，和你一样能看得到鬼，正经职业是个医生，隆隆鼻割双那种，你有哪儿不满意的去他诊所，可以打个折。”

        黑黑看了他的心思，笑着裂开一条：“我刷脸。”

        徐放琢磨着‘别’义的当儿，黑黑已经消失在漫天白雪和渐渐稀薄的夜里。

        黑黑无所谓：“我这脸况很复杂，就他那二十多年的手艺，指望不上。”

        徐放这天坐立难安，一大早在诊所外挂了今日休息的牌，又早早给预约的顾客打了电话取消排期，吃了早饭就去

        祁野没接茬，心里却想着不试过怎么知？

        “我先走了，给你个地址，今晚来找我。”

        黑黑懒懒的摇：“饿着呢，昨晚去拜访一位旧友了。”

        话音方落，黑黑在桌上的记事本上留了一行字——柳安路八十三号。

        黑黑瞟了窗外：“晚上吧，天要亮了，而且前辈画了这画后耗了些鬼气，暂时休眠状态。”

        “那你自己的脸找他看过没？”

        “……”祁野直接忽略掉他言语里的不正经，提取有用信息，如果是整容医生的话：“你找他来给画师前辈修补手指？”

        祁野没答话，他还是第一次听黑黑提到朋友。

        “昨晚去捕猎了？”

        祁野沉默一瞬：“我以为你的朋友也是厉鬼。”

        徐放没答话，直觉得未来十多个小时很难熬。

        “鬼兄，现在就带我去找戚前辈吧？”

        萍相逢的鬼，就算要找他委托事，也不会清楚他卧室那半幅的事儿。

        黑黑已经飘到走廊上，都没回：“我从别来的。”

        徐放恍惚回过神来：“鬼兄，你之前认识我？”

        “我之前听别的鬼说过，补魂师很难请，你……”祁野本来想问黑黑付了什么代价，但又意识到这不是他可以随便问的领域。

        说着，他小心翼翼的把画摊平，神不愿意离开，将缺失的那半边看了许久，黑黑也不言语，安安静静的靠在门边上，听窗外落雪有声。

        黑黑赶回柳安路时天已经薄薄的亮了，他熟门熟路的躺在祁野侧闭目养神，等待天彻底亮后的消失。

        黑黑：“已经说定了，因为前辈不能轻易移动，所以只能他上门，不意外的话今晚就能行……不过戚前辈死了有些年，修补起来怕是不容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