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监差没将腰给折弯了，夸张：“折煞老了！王爷一片孝心，谁人不知？夜里陛起夜，还提起您呢。”

“是是是！我不说了，我不说了！”小太监赶紧退回去。

那人又说了几句才叹气离去，老少太监们跪了一地：“恭送王爷。”

看镜要伸手去掏那人的心，秾月着急再将他拉回来：“公，即便要杀，也得打探清楚，这是皇帝，不是皇呢。”

秾月手在空中虚虚一画，殿外便传来方才那老太监的声音：“陛还未醒，这几日，倒也没有娘娘来侍疾，陛不大想见诸位娘娘。殿您放心，小人一直看着的。”

怒天上神仙？便是要杀，也得是她们来杀。

老太监讨好笑：“来倒是来的，只是陛不大想见，不过是在殿外磕个罢了。”

太殿是最宽厚的，九殿则是最有治国之才的。

“糊涂东西！”老太监用拂尘敲他脑袋，“这哪是你能说的话！你要是再胡说八，我也救不了你！”

殿？

那人走后，老太监起，夸张了额，长叹气。他后钻来一个小太监，一双睛特灵，问：“师父，三殿真能继位？不是二殿要当太了？”

那人笑了声，又问：“二哥这几日可有来？”

那人声音明明是极亲和的，镜虽不懂，却觉得这人的话音里没有没有义，那人和缓：“本王这半月在外为父皇寻找祥瑞，中多亏陈大官了。”

“啊？”镜有些呆了。

要他说，怕都是三殿的？三殿太毒了啊！一手就掉俩，还把路家给填去了。

老太监将拂尘一甩，继续站桩，却也满心无奈。二殿当太？呵，那是被三殿诚王推来当靶的啊！他是对三皇最为恭敬，可也不敢完全把宝押在三皇上，也只能混一日算一日了。

那人便叹气，伤：“父皇是被小九伤了心啊，小九太不懂事。好在小九这次死里逃生，只是不知又是谁，非要这样对小九赶尽杀绝。”

瞧他这懵懂样，秾月跟夭月心疼坏了，正要再劝他，外走一个老太监。自然，太监瞧不见他们，更听不见他们说话，老太监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走到床榻边，探探脑地看了看，又偷偷溜去，全程跟贼似的。

偏偏一个死了，另一个，呵呵，差也死了。即便没死，落到宜州那等偏远地方，这辈还能活着回京？

镜心中一紧，不由往前急走几步，秾月夭月索跟了过去，他们一同穿墙而过，瞧见殿外廊的两人。其中一人是方才那老太监，另一人穿华服，是位仅看背影便很是宇轩昂的男人。男人后背直，老太监弯腰，听他轻声说话。

声音极小的，便是四周站桩的小黄门都听不见，他们仨却听得清清楚楚。

就连委屈着的镜都：“这老瞧起来很怪。”

可怜了九殿与太殿，陛那么多皇，他虽是个老太监，睛倒是亮的。

老太监笑得更奉承，不敢接话。

都说朝代是有寿命的，姬朝绵延百年，皇位真要落在那三皇手上，不知还能活几年？不过话又说回来，他都半截土的老太监了，与他有何关系？他原先还真想站队，此时想想，他还站个屁的队！大不